唯一不像的点,大概就是段玉笙太瘦了一些,捏捏脸,都没有多少软肉,还是冷冰冰的。
不知道为什么……段黎竟然觉得有些心慌。
“我等你回来。”段玉笙倚靠在木桩边,笼着衣袖,站在帐门口为她送行。
段黎一身冷冰冰的铠甲,再想抱住对方也没有机会,见段玉笙眉眼中皆是温暖的笑意,她不由心生愉快。
自然是要回来的。
得胜归来,还是要摆酒开宴的。
“抬旗!!”
段黎高声举起长枪,呼出的气体温热,在空中变成带着冰渣一样的寒冷。
大东人不擅冬战,北牧人的优势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他们适应寒冷,在草原上,越严酷的冷寒往往会爆发越激烈的争夺,寒冬之中他们的血性最容易激发,残忍的,血腥的,披着皮革,哪怕是露出半截膀子也不会觉得冷。
全茂北锋军以及驻守过边关的老人神色不变,他们的意志早就在和北牧人争斗中磨练出来,在冬日,边境的骚扰最多。
他大笑着。
仿佛在这时再饮下几口烈酒才算真的畅快。
段黎和巴图对视一眼,随后安心地扭过头,身后的长辫起起落落,马蹄声步步整齐。
她策起马,胸前别着红缨。
像是灼热的火焰,正一种难以扑灭的势头,燃向大东最辉煌的宫殿。
“她在你的身边,或许不是一个错误。”巴图在段黎要求下,留在了营里,他站在段玉笙的一边,手腕扣着弯刀的刀柄,看着段黎的背影,不乏觉得傲气。
“假若巴尔古还在,他一定也会为他的孩子感到骄傲。”
“在你们大东有一句怎么说来着?”
段玉笙很快接话,他淡淡的笑:“青出于蓝胜于蓝。”
巴图同样哼笑两声,“顾好自己,弱就弱了,可别一个不小心病死了。”
“是,玉笙自然听叔叔的。”段玉笙谦谦有礼地向巴图讨笑,见对方离开才挺直后背,黝黑的眸子一时沉下,泛着幽幽的冷意。
大军倾巢而出,迎上诸侯及大东全部兵力。
那是最后一战,段玉笙不能容许任何的差错。
和段黎相隔越来越远,距离感让人莫名迷茫和空落落的,行军已有半夜,他估摸着时间也不差不多了,便唤来一个小卒:“去看看,那位还在修养的客人是不是在房间里。”
假如不出他所料的话……
“回世子。”小卒匆匆赶了回来,随后摇了摇头。
“要去寻么?”
段玉笙目光一凌,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轻轻的笑,可是他话里却没有什么温度:“那等她回来的时候,就扣下来吧。”
“她给大东皇帝报信,也算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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