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不知,是叫妹妹,抑或“姑娘”适当,连叫了两个“兰”字,下面却接不上来!
风兰以为他在发呓语,转身冷冷的望他一望,又复冷冷的说道:“公子请多珍重,风兰告退!”
说罢,不等龙渊回答,转身昂首傲然而去!
风兰这一阵来去如风,可把聪明的龙渊闹糊涂了。
皆因他既不晓得云慧对风兰所说的话,却也不知道风兰对他作何观感!
不过,他多少也猜着一点,这多半是云慧搞的把戏。
他觉得十分无趣,一手抚着自己被打的左额,默默的自顾生气!
风兰回到前舱,立即将云慧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实行过诺言!现在该轮到你啦!”
云慧瞥见她满脸不快,又出来得这快,心知两人没有谈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执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瞒你,那龙凌云……他……唉!他……”
风兰见她吞吞吐吐,以为龙凌云出了什事,不由焦急催促道:“姐姐他怎么啦!”
云慧其实是犹疑是否现在便指破龙渊的身份,见状灵机一动,道:“他并没有什么,只是在感情上他虽则喜欢妹妹,却还有其他纠纷,所以他……”
风兰“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幽怨的道:“姐姐真是吗?他,他另有心上人?”
云慧拥住她,无奈的道:“这是事实,不过并非绝无两全之策,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愿意协助妹妹结成良缘的?”
风兰俯在云慧的肩上,呜咽而啼,一百个念头,同时都兜上她的心头!
她不愿相信云慧所言属真,但却从过去种种迹象中晓得那必是真的。
她的自私与独占的欲望,此时促使她不愿两全,但另一种对于龙凌云的崇拜与爱怜,却又令她觉得,即便是分享些许,也比完全得不着好!
故此,她一时陷入矛盾之中,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须要怎样!
她不停呜呜而啼,将心底的悲痛与矛盾,全化在眼泪之中。
云慧深深的体谅到她的处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难言的苦衷之中。
云慧轻抚风兰的香背,做无言的安慰!
武夷婆婆在舱里看见外面的情形,十分心疼,但她知道这类儿女之私,最好让两个年龄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儿,互相开导解决,她虽亲为祖母,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风兰哭了半晌,悲痛渐平,她抬起泪眼,盼了云慧一下,细声问道:“姐姐,你愿意替妹设法,让妹妹先见他一次好吗?”
云慧瞥见她双眼微红,可怜楚楚,芳心不忍,几次冲口要告诉她事实真相。
但转念间,又复忍住,忖道:“不行,她现在若晓得了事实真相,岂不误会我有意戏弄于她?再说她尚未表示让步,一旦明白,不愿容我,岂非更伤脑筋,虽则胜不在她,但我也不忍心看她失败的啊!”
风兰她不答,忍羞又问了一遍。“好吧,等我们抵达黄山,我一定设法找他来就是!”
风兰芳心稍慰,感激道:“姐姐对妹子这么好法,真是令人感激万分,妹子……”
云慧微微一笑,接口道:“这些话都不用提啦,只要妹妹日后也像今天一样,对为姐推诚相见,不存隔阂,晓得姐姐也处处为着妹妹着想,就足令姐姐安慰快活了!”
风兰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实是旨在点题,为日后开创后路,闻言不假思索,立即应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负义之人,岂能以怨报德,日后姐姐但有须用妹妹之处,只管言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慧嫣然一笑,方欲开口,却听风兰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须与奶奶下船,咱们半月后黄山始信峰再见好吗?”
云慧突闻此言,霍然一怔,旋即了解她定是听了自己之言,怕龙渊过分纠缠,有意避开。心中虽然觉得有趣却又不便点破,只得答应道好!
风兰抹去泪痕,翩然入舱,低声对武夷婆婆说明下船之意!
武夷婆婆心虽讶异不愿,却又知强她不得,只好同意!
于是风兰立即便吩咐驶船船家,靠岸停船!
此际,船已转入长江多时,顺流而驶不用挂满大帆,船速已是极快,这到尚未晌午,已然接近了更西梁山。
船家将船缓缓靠近右岸,风兰将包袱收拾妥当,未待船只停下,离岸尚有六七丈远,便即向云慧行礼告别,拉住武夷婆婆轻唤一声:“奶奶走吧!”
语音未落,双双凝运真气,晃身向空拔起,上掠五丈,在岸边的芦苇梢头,轻微一点足换气,拔身再起,扑上岸去!
云慧见两人消失无踪,方吩咐受惊的船家,扬帆继行。
那般家本来见云慧这个异类之人,就在奇怪,这刻目睹武夷婆婆祖孙的绝顶轻功,活像是肩下生有翅膀,一飞数丈,便愈法惊奇得不得了。
不过,他等虽是俗人,却也听说过奇人异行,故而心中尽管是惊奇万分,表面上却不敢见怪而怪,其怪不败的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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