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走向同他说话的阿姊,而是停在了兰锜前,解他腰间佩的剑。
颜夫人见状,扶住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呼。
寒皙想要安抚她的母亲,于是斥责她的兄弟:“早先教你的是全忘了吗?还不快过来!”
她是要她弟弟到跟前来同他们的母亲认错道歉。
她当然了解自己的母亲,只要她这弟弟讲了软话,此事便能揭过,她母亲心中再不会计较。
其实好哄得很。
但是她弟弟可是她母亲口中的业障。
他还是只和他的阿姊讲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回家来。”
颜夫人在寒皙的怀里痛苦地哀嚎。
寒皙望向她弟弟的眼里带了乞求。
她弟弟却道:“不必管她,你讲就是。”
寒皙确实是无能为力。
颜夫人一掌拍在几案上,怒骂:“我当然不必你管!我便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呢!”
寒皙忙道:“母亲息怒。”
寒昼对他阿姊道:“我已经半年没同她讲过话了,今日也不打算开口,我来这只是想知道阿姊你的事。”
至此,寒皙终于回过味来,知道一定是她母亲又做了什么得罪了她这弟弟的事。
半年都没有讲话,想必是很严重。
怎么能任由着拖这么久还不解决?
寒皙心中忧虑,便问是为什么事。
寒昼答她:“不过是些小事,但我曾告戒过她,是她不听,我依言而行罢了。”
寒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寒昼就道:“说你的事,究竟怎么了?”
寒皙正要简略地讲过,她母亲却先她开了口。
“怎么了!那张姓小儿为了个狐媚同你阿姊和离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颜夫人也是急了。她同她儿子的那件事,她并不占理,所以不好再闹下去,但是她又不肯服软,使自己的声势弱下去。
寒皙却感到窘迫,她母亲的话使她羞惭。
这羞惭是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母亲切不可作此讲,我深知大郎的为人,那女子既能得大郎青眼,便绝非狐媚之辈……怎能胡乱污人清白?”
寒皙如此讲,颜夫人也觉不妥,于是偏过头不再说话。
寒昼问:“他欺辱你?”
寒皙摇了摇头,“他是位君子,待我向来爱重……是那人很好,他不愿委屈她,可是他又觉得对我不起……为此他病倒了,很厉害,我瞧着实在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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