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起身,面无表情,径自言道:“往而自知。”言毕,取外衣自穿戴。
徐钦尴尬上前,笨拙地为她系披肩带,手忙脚乱,终不得法。
茜月不耐,自行整理,面无表情,擦肩而过,只对紫云吩咐:“点心一并带上。”
紫云遵命,问:“几盒为宜?”
茜月答:“两盒献祖母,一盒予三妹。余下两盒,明日携至母亲处,妥善存放。”
紫云唤巧儿收好其余点心,提着三盒,随茜月出门。
精心制点心五盒,分赠长辈,甚至及于其妹,独他欲尝,竟不可得。
徐钦尾随其后,低首间,只见紫云手中点心盒摇曳,心绪愈乱。
途中偶遇徐婉宁夫妇,茜月驻足,微笑问候。
徐钦记忆中,与徐显相聚仅限于婚宴,此后徐显奉命南下督水,近日方归。
徐家男儿,皆仪表堂堂,徐显亦然。身为长子,年仅二十七八,已具兄长风范,文官出身,举止温文尔雅。
徐钦快步上前,与徐显寒暄:“兄长甫归,即忙于公务,未能早日探望。”
徐显笑道:“初归,诸多事务需向朝廷禀报,家中未得安宁。”
兄弟并肩前行,徐显问:“闻圣上年底将阅兵,委弟为指挥。”
徐钦点头确认。
徐显轻拍玉骨扇,赞曰:“此乃扬名之机,二弟当珍惜。”
徐钦淡然:“吾自当竭力。”继而问及徐显:“兄长治水有功,此次……”
徐显神秘一笑:“尚待圣裁。”扇开合间,附耳低语:“内侍言,圣上应允。”
兄弟相视而笑。
茜月与徐婉宁随行其后,闻其言,茜月忆及前世,徐显治水有功,却未入阁。彼时她与各房疏远,对此未加留意。
今日听来,此事似已成定局。
或许,此生,有些事终将不同。
茜月以眼神示意徐婉宁,低声戏言:“恭贺大嫂,兄长又将高升。”
徐婉宁望向徐显背影,眼中闪过复杂情绪,低语:“如此好色之徒,若能入阁,圣上眼光当真独特。”
前世,茜月虽与大房不甚亲近,亦闻圣上赐徐显宫姬之事,徐婉宁与之多有不快,未几,宫姬染疾而逝。
臣子立功,何以赐女为赏?徐婉宁心有怨言,乃至皇上了。
茜月轻扯其衣,示意慎言。徐婉宁自知失言,懊恼闭口。
怨君,乃大不韪。
然,此中憋屈,实难自抑。
茜月细腻善解,徐婉宁乐与其倾诉,言:“祖母托卿管家,近日必繁忙,明日可有暇至我处品茗?”
茜月答:“紧要事毕,即往寻你。”
“一言为定。”徐婉宁幽怨言之。
茜月点头,承诺:“尽快。”
言谈间,四人已至安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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