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王镇看了看狗娃那张“皮包骨”的脸,说道:“找吃的。”
“哦。”狗娃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情绪不高,耷拉着脑袋。
王镇揉了揉他那狗窝似的头发,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其实,王镇知道不是狗娃对吃的不感兴趣了,而是他知道这里能吃的都被吃尽了,连一点点残渣都不会给他们留。
三个人静静地吃着草,都不再说话。狗娃是情绪不高,小泥鳅是饿的没力气说话。
王镇觉的气氛压抑,就找个轻松的话题道:“我很好奇,这几天你们俩都是吃草?”
狗娃嚼着草说道:“我是都吃的草,妹妹前两天吃了两个糜子馍馍,是一个路过的好心大和尚给的。”
“大和尚?长得什么样?”王镇有些好奇地问道。
“很瘦很高,比大哥你还高,但是没你好看。他当时穿着灰色的满是补丁的衣衫。哦,对了,奇怪的是他有一脸大胡子,我见过的和尚是不留胡子的。”狗娃回忆着说道。
“呵呵,很高还留大胡子的和尚,这年代有这么好心的么?和尚自己都快饿死了,况且有这么凑巧的么?”王镇低声自语道。
“大哥,你说什么?”狗娃抬头疑惑地看着王镇说道。
“没什么,你先抱着妹妹。她睡着后就不会那么饿,先别吵醒她。”王镇看看怀里缩成一团,嘴里还含着半根枯草,睡得正香的小泥鳅对狗娃轻声叮嘱道。
“你要去哪?”狗娃紧张地问道。
王镇看着狗娃那紧张忐忑地表情,微微一笑,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别紧张,我是不会抛弃你们俩的。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你先前提到糜子馍馍。”
狗娃的紧张并没有消除,而是连忙跪下给王镇磕了两头,哀求地说到:“我知道大哥是好人,我利用了大哥的好心死皮赖脸的跟着,是我们拖累了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实在是没法看着妹妹饿死或者被吃。大哥可以把我卖了也可以把我吃了,只求能让我妹妹活下去。”
说完,狗娃“嘭嘭嘭”不停地磕头,额头上粘着的泥土隐隐掺杂着几丝鲜红。
“起来吧,不起来是吧?我马上走,不回来了。”王镇见狗娃不愿意起来还在不停地磕头,恼火地喝道。
狗娃见王镇发火了,忐忑不安地起身,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着他这样,王镇很是恼火,狗娃刚才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他盯着狗娃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对狗娃说道:“你还会耍小聪明?这话,你对别人说过几次?结果是怎么样的?”
狗娃小心抬头看了看王镇,又低下头回答道:“和四个人说过,两个人没理睬我们就走了。一个答应卖了我后会好好照顾我妹妹,然后我带着妹妹跑了。最后一个就是昨天要把我们一起吃了的那人。大哥,我没耍小聪明,是那个大和尚教我这么做的。他说如果遇到看起来像好人的人,就问问他。如果要把我卖了的或者要吃我的就千万别信,要跑。大哥是我见过最怪的人。我能感觉得到大哥真个真正的大好人。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吃我,就算把我卖了,我也相信你能遵守诺言照顾我的妹妹。”
“哦?这么相信我?还有我哪里怪了?”王镇笑眯眯地问道。
“我真相信你,是感觉。和大哥在一起就像爹爹和娘亲在的时候一样,让我感到很安心,很放松。其他人让我总有一股和野兽在一起的感觉,就是那个大和尚也不例外。”
“心里话?”
狗娃又连忙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我发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就。。不,我和妹妹都不得好死。”
王镇看着跪着的狗娃,说道:“你说的话和你的年纪很不相符,也许这是时代的悲哀。我相信你。记住,以后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有可靠的长辈师父可以跪,其他人想都别想,皇帝也不可以。男子汉膝盖要硬,就算被逼着下跪,心里面也要站着。这个世界就是跪的人太多了,跪着跪着就把自己跪死了。如果记住了我的话,就起来。”
狗娃连忙起来,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打死也不跪。”
王镇给了狗娃一脑蹦,说道:“笨蛋,我说的是心里的跪,逢场作戏的不算。毕竟这个世界对你俩小孩来说太残酷了。不过,能不跪就不跪,主要是你们心性还不稳,怕跪着跪着就会习惯,那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你自己心里也要有一杆秤去衡量,自己去把握。”
“不太懂。”狗娃满脸的迷糊。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你会懂的,慢慢来。好了,你要相信我啊,我一开始就没想抛弃你们,抱好妹妹。”王镇没好气地说道。
狗娃坐在岩石上抱好妹妹,看着王镇快速地闪进了旁边的树林里,不久就扛着一个人出来了。
“狗娃,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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