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里戏谑道:“父皇可是故意要试一试儿臣身边的人,儿臣是个笨的,身边的人也不伶俐。只怕她是查不出来了。”
皇帝眉眼一垂:“不妨事,尽力吧。”
袁满望了陈清里一眼,陈清里道:“此事不如交给儿臣来处理可好?”
皇帝声音一厉:“老九可不要失了分寸,朕的决定几时是你可以置喙的?”
皇后笑道:“皇上勿要生气,九儿一向是个懂事的,不过平素也不见他护着谁,看来这个小小的书童真不是一般人。”
皇帝眼神更是带了几分探究和怀疑。
陈清里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只是怕她办不好事,白惹父皇生气罢了。”
袁满道:“多谢王爷好意。皇上大度,知道小民只是个村野无知小民,即便是查不出来也定不会怪责小民的。”
皇帝脸色缓和了几分。
淑妃脸上有几分不耐烦道:“那就快点开始查,一个小小的书童而已,难道白叫这么多人跟着你一块儿等着么?”
袁满道:“这位女子身量高挑,若是死于被人谋杀窒息而死,则凶手必定也是身量高挑,且比之她本身更甚。小民斗胆,请身量在她之上的站在一边。”
皇帝做了个手势。
袁满微微一笑:“皇上请看,在死者的圈子之内只有两个人的脚印,除了一些挣扎痕迹并无其他拖动痕迹,可见这儿是事发现场。因此,可拿另一人的脚印与这一边的人比对。”她手指这边身量高挑的人。
被指的那些人都有些紧张,就怕她一句话定了自己杀人的罪名。
袁满再次勾起唇角一笑:“请皇上细看,这脚印上沾有少量红泥,且脚印一深一浅,说明此人是个跛脚。”
有人脸色大变。
皇帝笑道:“是跛脚的人不少呢。”
袁满皱眉望过去,符合上述说的那几个疑点的居然还剩下五个人。她几乎可以肯定,除了凶手之外,背后肯定还有一只手,不然断不会如此的怪异。
同样是身量高挑,同样是脚沾红泥,同样是跛脚!除非再找到其他疑点,否则这事只怕要陷入僵局。
皇后道:“九儿身边的人果然不可小觑。”
袁满皱眉沉思:“死者脖子的伤痕很细,并不像是细绳一类,倒像是丝巾或是丝帕。请各位把丝帕都拿出来瞧瞧。”
五个都把丝帕都拿出来了。
皇帝只是一路笑看着。
陈清里心中有几分惴惴,此事不同寻常,只是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袁满再看了一眼死者,目光停留在她曲着的手上面,轻轻翻看一看,淡淡一笑:“死者指甲内留有少许的丝线,将它拿到针工局一查便知是何织物,便可查到是分到了哪个宫里。”
五个当中终于有人忍不住擦了擦汗。
袁满笑了笑,从手中拿出一小瓶药道:“现在小民将药抹在手上,皇上也知道,不同的颜色相遇会变成另一种颜色,只要凶手敢摸一下小民的手而自己的手白白净净就可以摆脱嫌
疑。不知道谁要先来?”
五个人中有一个缓缓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手没有变色,顿时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几乎软倒在地。
轮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她想伸手又不敢,眯着眼别过脸去想去摸摸,却在即将摸到时突然把手伸了回来。而她终于也忍不住,噗的跪倒在地:“奴婢死罪,奴婢猪油蒙了心,她是奴婢杀的,求皇上饶命。”
袁满心中松了一口气,面色却仍是淡淡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较当中。
皇帝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眼中有几许明亮,眯起眼睛似乎有算计在里头。
皇后道:“扰了这许多人的兴致,拖出去杖毙。”
一时所有人看这个书童的脸色都悄然地发生了变化。
皇帝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袁满道:“做贼心虚可见是没说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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