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边灵气骤然波动,紫衣人转过头去,目光锁定一处墙头。只见一只巴掌大的毛茸茸蜘蛛爬了进来,一直到墙根,又向他爬过来。口器里叼着的,宛然是一张信笺。
苍泱水密睫微合,轻摆袖,那信笺便到了手里。蜘蛛不敢攻击他,乖巧的原路爬回。
这信……蓦然是萧潇写给他的。
好嚣张的天罗公子。
信上内容,却更加惊人。
萧潇摆正大名,坦言身份,客套过后却道──
楼何似并非真意拯救天下苍生,不过是浪荡多情,看上苍泱水本人而已。云水古今乃修道之处,若继续发展,千年道行,毁于一旦也。
苍泱水合目,烧了纸张。
楼何似再次醒来时,全身骨头若散了架,比上次受伤还虚软。挣扎了一会没挣扎起,又照旧躺下了。
心中正郁闷,却突然发现,只是一点郁闷,不曾放大到想上吊了。
又休息一会,爬起身出去,却见苍泱水立在院中。楼何似打了个招呼,便道:“有劳苍主,何似的毒可是已除?”
见那人示意没错,楼何似一时好奇,又道:“苍主用何方式除去?萧潇乃蜘蛛一族,密技他人自难知道。”
苍泱水只道:“楼公子恕苍某不便言明。”
楼何似也不再问,回到床上继续歇息。只是心却渐渐痒起来,不像先前那般强烈,只是幽幽的抓挠。想起苍泱水容颜,便按捺不住般。毒既已解,他便未想到那方面去,只是又想起潇湘同怀远来。
一时靠在床上,情意居然绵绵密密,丝丝不断,时而忧愁,时而甜蜜,想的痴入神去,径直坐了一个下午。
直到晚上,便要歇息,突然琴声若有若无,飘然而进。
楼何似心头一跳,突然又荡漾了起来。越想越坐不住了,便起身收拾了下,突然发现自己长发颇乱,衣衫不整,又好好理了一番,对着镜子照了两下,却是满面嫣红,春意盎然。手一翻,幻出一只乌鸦来,飞出房去,不要多久,又叼着一只绘金线牡丹酒壶翔了回来,落在桌子上。
苍泱水并不饮酒,偶尔为之,也是素酒。这乌鸦叼来的酒却醇,起初馨香诱人,后劲却十分之大。
楼何似拿了那壶酒,便要前往苍泱水之院落。穿过院子,来到圆洞门之前,心中正惦记那风华,突然一张腐烂的鬼脸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惊的倒退数步,抽出符咒,才发现是最普通的腐尸。
心中一凛,看了眼手中的酒壶,暗道自己是来干啥的?
如此行为,以为苍泱水是谁,又以为他自己是谁?若真做了,自己该处于何地?苍泱水又该处于何地?只怕到时,当真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只觉一背冷汗,顺手将酒壶砸碎在地上,突然见一个小蜘蛛图案渐渐浮出手腕,然后碎成粉末,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随手将阴气扫散,这院子里清雅正气,又如何会有这腐尸……嗯。
院中风清月明,紫衣拂动,梧桐木的琴铮然作响。
苍泱水轻拂琴弦,细密长睫低垂,安然端坐。
楼何似携一白瓷蓝冰壶入,微笑道:“苍主好兴致,不知可有空闲与何似闲话一番?”
两人石桌旁坐下,楼何似摆开一壶二杯,各斟了一杯,道:“苍主素喜清净,定也爱此物,不如品尝一番。”
苍泱水谢了礼,取杯品了,道:“这岂不是小龙团?”
楼何似笑道:“正是此物,只是何似以为道法自然,茶法亦自然,不曾夹杂龙脑麝香等物,苍主可还适意?”
苍泱水再品,评道:“楼公子亦自然。”
楼何似轻叹一声,道:“苍主以计驱毒,何似佩服。”
若不是此人放水,莫说一具腐尸,一千具要进来都是个笑话。
苍泱水道:“楼公子自身意志不凡。”
又一饮,拈杯半晌道:“前日何似失礼,苍主勿怪。”
苍泱水沉吟,突然道:“楼公子可否回复本体。”
楼何似心奇,但并不疑心,光芒一闪,化作一只巨鸦。自觉体形太大,又变小两分,跳到对方面前。苍泱水袍袖一卷,将他拢进掌中,唇在喙上单纯的碰了一下。
“楼公子的本体同人形,在苍某看来,并无不同。”
楼何似旋落在地,恢复了人形。心中有失落,有欢喜,更多却是婉转清明之意。突然道:“苍主且容何似再失礼一次。”
俯下首,在苍泱水面颊上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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