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田家村就热闹非凡,一群平时着急忙慌上工的人围在村口,人声嘈杂,田家在村尾,田欣怡在田家小院里都听到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吃完饭,还在屋里磨蹭的田欣欣听到动静,嘭一声甩开门,朝村口小跑,连扎到一半松松垮垮的头发都没管。
“诶,大妞儿,干啥去?!”田母看着转眼就跑远的背影,高声喊。
“我去看看。”远远传来田欣欣娇俏的声音。
田母摇摇头,“哎,这大妞,马上都是要当人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田欣怡小口啃着凉透的红薯,没有应声,反正田母只是嘴上说说,对田欣欣这个金疙瘩,在她嫁进村长家前还是十分纵容。
在田母眼里马上要跟田大勇订婚的田欣欣已经不是田家人了,而是村长儿媳妇,要客气招待。
田欣怡表示无语,所以田家啥脏活累活都等着她这个田家仅剩的闺女做呗。
手里的红薯是已经发过芽的,田军咬了一口,难吃,扔到一边,自然顺延到田家厨余垃圾桶,田欣怡身上。
虽然红薯有一股霉苦味,但胜在个大,口感绵密,吃一个能顶半天。
田欣怡不嫌弃,能吃饱就行,她从来不矫情,在什么样的位置过什么样的生活。
拍拍手,将最后一口红薯皮也扔进嘴里,田欣怡打水洗碗,缸里的水刺凉,手指冻红,跟五根胡萝卜一样,瘙痒刺痛在指节缝里作乱。
快了、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活动僵硬的十指,田欣怡平静的跟在田母身后一起去地里。
走到村口,聚在一起的人还没散开,田母是田家村八婆队队长,自然不能错过,瘦小的身躯在人堆里穿梭,细胳膊薅开两边的人,硬是挤到前排。
田欣怡见缝插针,跟在田母身后,也获得了第一排的观影位。
还不等田欣怡站稳,一旁的大婶就拉住她的手,跟她小声嘀咕。
“田二妞,你不知道多大的阵仗,俺刚进来就看见李村医拿他那巴掌长的针往这小伙儿身上扎。
额滴乖乖,也不怕把人扎死。”
跟她说话的是隔壁田志媳妇,按理说她应该叫声伯母。
“诶,伯母,怎么个事儿?”
见田欣怡捧场,田志媳妇投去赞赏的眼神,咂吧嘴,开始滔滔不绝一顿输出。
内容奇葩,充分贯彻农村人天马行空的巨大脑洞,好好的年轻送信小伙儿,成了骑着偷来的自行车跟村头寡妇私会的混混。
天大亮,田欣怡看清小伙的长相,虽说是有那么些猥琐,也没穿送信员工作服,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编得还有头有尾,好似就坐在小伙儿自行车后座亲眼所见,要不是田欣怡是事发第一目击者,保不齐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嘴里不时应和,眼睛在人群里找女主的身影,居然不在?
嗯?
散落在一旁的布包,袋口打开,露出信封一角。
她走之前明明将信封完好的放进布包里,将扣子扣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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