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狂……”
听到对方的家人为了莱德竟然自己完成那种丧心病狂的改造,就连苏醒这种经常玩弄和魔改器官制造道具的人,也感到有些惊诧。
在火刑架上活活烤死自己,浸泡在那种自己不知名。但一听就很恐怖华尔丁福水中而死,更甚至替莱德杀死孙女为他完成这种任务。
如果这个死灵术士莱德老人所说的是真话,那他的家人之间对他未免也太好了,能为了莱德承受这种痛苦,这种毅力简直超出苏醒的想象。
“那么莱德先生,既然你的亲人已经为你付出到这种地步了,你是不是要全力活下去,不负他们的希望,在这里将我杀死,然后逃出去面对你的费尔伦世界呢?”
“算了吧……驾驭生死是我早期追求和主要修习的部分。但没有想到的是,我连我自己亲人的生死也无法掌握控制。”
“生老病死,终究逃不出命运的抉择和操控。”
“我不打算再参与这种人生像咽喉一般被扼制住的烂游戏了,逃出一个牢笼后,接踵而来又是一个牢笼,我们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命运牢笼,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要不死,终究只是活在命运阴影下的苦命人。”
倾听着莱德的故事,苏醒轻抚着胸前的怀表,末日后,第一次有人和他这样详谈,而且也说出了和自己切切相关的事情,他着实有些感慨。
“但我还打算继续前行,我有着必须杀死莱德先生你的觉悟。”
“不管打破这个牢笼后,是否会遇到新的牢笼,或者无数个束缚着我的牢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继续走下去,打破一个又一个牢笼,我就将没有一丝一毫机会见到作弄我们,玩弄我们命运的神秘存在。放弃了,就没有机会,但只要肯去做,就一定有机会。”
莱德笑了笑,背过身走向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处,毫不犹豫地切断了另外一端向这个培养舱运输营养液的管道。
里面那只满是皱纹的人形怪物,先是痛苦地挣扎着试图打破培养舱的玻璃,再是逐渐失去声息,解脱般地看着莱德。
“这是我的儿子。他解脱了。”
“很多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我年轻的时候也抱着你的想法。但当我年老以后,就明白了这个世界有太多都不可违和不可抗力。
有时候,你必须要向世界屈服,就如你我这般,必须要听从那位神秘声音的安排,来争个你死我活。”
看着莱德毫不犹豫地杀掉他那被改造成怪物的儿子,苏醒心中发毛,握紧手中的怀表,随时准备应对莱德。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的死灵术士?”
“我是苏醒。”
“你向命运屈服了,但你最终的目的是打破他的牢笼,渴求属于自己的自由。但路太长,长到这个途中足以让你的念头发生无数的变化。所以最终的你,到底是屈服于命运还是挣脱命运的摆弄,我无从可知。”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向神秘声音屈服!我已经被它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了数次,每一次的代价都是无辜者的性命或是我家人的性命!”
“我之所以等到你的前来,只是因为我不舍亲手杀我的亲人,此事就麻烦你了。年轻……且勇于向命运反抗的死灵术士苏醒。”
苏醒暗自无言,对方说是反抗于命运。但其实在他心中,这位死灵术士莱德。不过是逃避命运,不敢和神秘声音抗争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还是多谢莱德先生你了。”
他掀开怀表的表盖,静止了时间,确认了莱德确实没有留一点后手,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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