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佐一皱眉,暗道:莫非沈家得罪了什么人,故意要在老太爷六十大寿的时候发难?
作此想的不止一人,沈玉君脸色早就惨白如霜。飞快朝正堂跑去。
徐元佐紧随其后,可不希望自己刚刚埋下种子,尚未萌芽就被人挖了出来。棋妙虽然不明厉害,看看徐元佐这么上心,知道追不上,索性潜入人群之中打听消息。
一时间差人如虎,整座沈宅都震荡起来。
徐元佐赶到正堂时只比沈玉君晚了一步,还没听到一言半语,却见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难道徐琨那厮作死,把我带头勒索他的事捅出来了?
徐元佐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旋即将之打消:可能性实在太低。
于是他以一个十四岁正常少年的反应问道:“怎么回事?”
沈老太爷越过众人朝他招了招手:“元佐你来,这两位官人说是找你的。”
徐元佐干咳一声,正要抬步,就见眼前众人纷纷避开两边,让出一条道来。原本不知道谁是“徐元佐”的人也找到了徐元佐。目光之中,有怜悯,有担忧,也有幸灾乐祸,乐见闹剧,不一而足。
对于徐元佐而言,这些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激发了他体内一股热流,周身涌动,通体舒泰,头脑益发清醒了。
“不知二位官人找徐某何事?”徐元佐端出元揆首辅孙子的姿态,不卑不亢。
那二人对视一眼,道:“你便是松江府华亭县县试案首徐元佐?”
徐元佐根本不担心自己舞弊被查破,因为县试本来就很粗疏,县官点了谁并不成问题。何况自己这边戏演得足,上下都有证人,哪里会有纰漏?
“正是。”徐元佐挺了挺胸。
那两个官差之中年老的上前一步,朗声道:“谨奉:浙江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提督学道,官讳上大下春林老爷之命,调松江府华亭县童生徐元佐,赴绍兴府府城学宫参加道考。”说罢,二人将牌文取出交给徐元佐,又叫他签收回执。
众人之中多是没有考过科举的,颇有不明了之人,怎么都不知道为何浙江的提学会叫徐元佐过去考试。
其中有代表县令前来贺寿的师爷,见意见纷纷,正是一展形象的好机会,轻咳一声,站了出来,道:“文衡只调了徐公子一人?”他怕别人不知道“文衡”之意,假装被人请教,低声对左右解释道:“文衡便是大宗师的雅称,便是提学老爷。”
那两个官人又是对视,却摇了摇头,道:“我等二人只负责传令给徐元佐。”
沈老太爷哪里还会不知道,朝儿子沈本菁使了个眼色。沈本菁连忙笑着出来,道:“二位官人且坐一坐,旅途劳累,喝口茶水。”说话间,已将两块银子塞进了人家手里。
那官差知道分量,便依言坐了喝茶,好言道:“我二人也不知道是否提考了其他人等,不过并未见有其他牌子发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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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去考试(求月票)
“咦,这就奇了。”那师爷摇头晃脑出来:“大文衡异地提考本是有的。只提考一人,这就奇了怪了。”
二官差之中那个年轻的嘴快,道:“还有更奇的呢。”
众人纷纷露出好奇之色,他却又不肯说了。
沈本菁上前银弹开路,那老成者方才道:“是大宗师得了一本奇书,颇为赞赏,察访得知乃华亭县童生徐元佐所著,这才发牌提考。”
众人一片惊呼,再看站在人群中间的徐元佐,简直光芒四射,星君下凡一般。
“哦哦,原来如此。”徐元佐应了一声,知道这回要么是青云直上,要么是打回原形,难免有些紧张。
“为何是浙江的老爷提考?”有人低声问道,却被许多人都听在耳中,同样好奇。
徐元佐心中好笑:我这外来户都知道,你们这些本地人却这般无知么?
不过想想后世也有人分不清各种行政关系,大概也是常情。
那好为人师的师爷得了机会,当下解释道:“我南直隶并非一省之设,各府上面便是六部。既然没有三司,那么各道庶务该由谁办呢?自然是就近分配:太仓道、颍州道、徐州道,由山东带管;苏松道、漕储道、常镇道由浙江带管;庐凤道、徽宁道、池太道、淮扬道,由江西、湖广带管。”
众人这才了然,暗道:读书人的事,就是繁杂。
徐元佐并不担心这位大宗师跨越职权,他早就知道四月底宗师要到松江主持院试——也就是道试。通过这次考试,才算是真正具备了入学资格。成了生员,才算是迈入了大明的士大夫阶级。
不过为何要急急忙忙将自己招到绍兴去考呢?
《幼学抄记》的威力虽大,但也不至于大到这种地步吧。
“既然大文衡如此看重。该当早日动身,前往绍兴。”沈老太爷出来一锤定音,言辞中颇为得意,显然是因为外孙给他增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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