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看,那孩子还戴着墨镜。”
这幅画面长留我心,若你有缘丽江街头得见,也
驻足观望一下吧,货真价实的治愈系。
我希望有生之年,大军不会有第四个女孩儿的故
事发生。
这一辈子,总有些奇妙的东西会从天而降。有些
落在身后,有些落在面前,落给每个人的东西都不一
样。它们天雨宝华缤纷而落,却难免明珠投暗,世人
常不识、不知、不屑。摊开手心去接一下又如何,总
有一样,值得你去虔心忠诚。
幸福的出口,有那么单一吗?
写这篇文章时,我窝在济南文化东路松果餐厅的
角落里,一边打字,一边和一个脸蛋像苹果一样的服
务员斗智斗勇。算了一下,已半年未回丽江。半年未
见了,有那么一点儿想大军,没我给他敲鼓,不知道
碟片卖得怎样。
上次从丽江离开的前夜,大家喝了一夜的酒,靳
松弹着吉他,老兵送来烧烤,大冰的小屋清清净净,
满地空酒瓶。摇曳的烛火里,我慨叹了那些死在滇西
北的朋友,又回顾了这些年共同走过的路。我借着酒
劲儿问他:“大军,这么多年,有件事我一直没搞明
白……你怎么这么能吃啊你。”
我没见过他喝醉过,可那次他醉得直摇晃肩膀,
他盯着脚尖和我说:“我挨过饿。”
彼时,他酒气满身满脸赭红。
这个男人在仫佬山寨长大,成年之前吃肉的次数
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年少时迫于生计,跟着同乡在离
家千里的建筑工地打工,扛水泥,切割钢筋,在没有
保护的脚手架上结束了自己的青春期。
他因为饭量大而被工头奚落,为了唱一次街头卡
拉OK 而生平第一次进理发店。被欠薪,讨薪水被打
成重伤,见识了江湖郎中的虎狼药,同乡冷漠的脸,
然后带着满腹委屈和对这个世界的不解去流浪。在不
同的城市不同的乡村里被迫接受不同程度的屈辱,他
住过收容所,也住过水泥管,偶尔靠力气换来一些粮
食,却始终被饥饿的恐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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