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江蔚晚冷笑一声,一边将自己戴无菌手套摘下来,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方才我说了拿茜草给你止血,我双手都沾满了茜草粉末,看清楚了吗?”
萧靖北看着江蔚晚取下的手套里沾着黄棕色粉末,眉峰不禁一皱,不解地看着她。
“刘熠。”江蔚晚朝屏风后面的人喊道:“打两盆清水来。”
“嗳。”
萧靖北眉头皱得愈发深了,总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的行为似曾相识。
刘熠很快打了两盆清水。
江蔚晚将无菌手套丢到水盆之中,朝李嫣儿含笑道:“这茜草呢,可不仅仅是止血药,还是染色的媒介,你估计不知道吧!”
李嫣儿心头大震,双眸不禁睁大,惊恐地看着江蔚晚。
“茜草是染红色的媒介,方才呢我抓了那么多药粉,这幅手套只要落水泡一会,水就会变成红色。”
江蔚晚云淡风轻地娓娓道来,“你说我用刀杀你,我方才到底有没有碰过那把刀,只要拿到水里泡下便知道真相了。”
她朝萧靖北淡淡一笑,“公子,麻烦你把方才那把刀丢到水里。”
李嫣儿浑身都在发颤,试图阻止萧靖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萧靖北已经将小刀丢到清水盆里。
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默不作声看着水盆里的水。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放着手套的那盆清水就变得通红,已经看不到底了,而放着小刀的那盆水面上漂浮着血色,底下依旧清澈见底,看不到任何变色的痕迹。
众人恍然大悟,知道李嫣儿诬陷江蔚晚。
李嫣儿不服气地摇头,“这个能证明是什么?”
江蔚晚冷笑。
“姑娘,能证明什么你还没明白吗?我方才双手沾满了茜草粉末,如果我拿刀捅你,那刀柄上必然沾满了茜草粉末,那这把刀沉到水里,这盆水就会和我放手套这盆水一样,红艳艳的,而不是只漂浮着那几缕你身上沾着的血丝。”
“所以方才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李嫣儿惊愕地看着江蔚晚,语出惊人,“你,你算计我?”
“谁算计谁呢?”江蔚晚不由好笑,继而愤怒地反驳道:“我好心好意给你治脸,你这样恶心,想陷害我,你是安得什么心?”
她口气不禁冷硬起来。
“这位姑娘,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的诬陷一个无辜之人?”
“这位公子,她是你的未婚妻还是你的妻子,如此恶毒的女人放在家中,只怕家宅不宁。”
萧靖北俊美的脸翻涌着暴风雨,似乎随时就要发作了。
“公子。”李嫣儿慌忙哭哭啼啼地解释。
“我只是害怕,我看他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弄我的脸,我好怕,所以我胡言乱语了,只是为了您可以陪在我身边,我不过是想您陪着,所以才用了这种过激的手段。”
“哦?”江蔚晚失笑道:“你想他陪着,你可以直说,为什么要诬陷我呢?”
李嫣儿一屁股坐在小床上使劲地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用这种过激的手段,郁大夫您原谅我吧。”
“原谅?”江蔚晚双眸冷森森地看着她,“你说话可真轻巧,你害人,一句求我原谅就轻飘飘地过去了吗?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
李嫣儿抿着红唇,极致伤心地看着萧靖北。
萧靖北真是心烦意乱,头痛欲裂。
此刻他对李嫣儿真是到了失去耐心的地步,可又不得不替她收拾烂摊子,深深闭了闭眼眸,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双眸,看着江蔚晚。
“郁大夫,她患有魔症,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大人不记人过,原谅她这一回吧,我替她向你赔罪。”
江蔚晚看着萧靖北朝自己作揖行礼,惊得不知所措,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一位王爷,还能放下身份替李嫣儿这种摆烂的女人给一位陌生人道歉?
还真是真爱无敌呢!
江蔚晚感觉自己气得心口发疼,恨不得抽面前的男人一个耳光,可是她不能,她现在可是神医郁江,不是江蔚晚。
她忍住心中的不悦,冷然道:“我不会接受你的赔礼道歉,这个女人构陷我,损害我的名誉,不是一句赔礼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李嫣儿顿时觉得眼前的女儿比江蔚晚还难缠,咬着薄唇哽咽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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