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削权,禁闭。
一连串的要求,连谢启惟都忍不住侧目,倒也不是觉得不合理,就是觉得这个小师妹丝毫直言不讳的模样他很喜欢。
唉,怎么没成了自己的弟子呢?他再一次遗憾。
他觉得合理,自然有人觉得很是过分。
一旁的孙怀信在方广扇的授意之下反对:“舟舟师妹,怀真他毕竟年轻……”
“年什么轻?他多大,我家舟舟多大?在凡人世恐怕我这大侄子恐怕都得儿孙满堂了吧?我家舟舟做他曾曾曾孙女都够了吧?”
舟舟:“……”为什么要人身攻击我?
孙怀信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小心开口:“就像之前师父之前说的,毕竟没有造成严重的影响,还被弄成这样,是否可以从轻处罚呢?”
辜方辞在一旁十分护崽,油盐不进:“要是真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直接赔命就好,哪还有功夫在这里和你们唧唧歪歪?”
“我接受。”闫怀真轻抬眼眸,对上舟舟的眼睛,“只是不知舟舟师妹这三样各自的数量,程度,期限又是多少?”
“卸去惩戒堂副堂主之职,此后终身不能在惩戒堂任职,禁闭十年,至于赔礼……”舟舟眼神飘忽地看了一眼辜方辞。
辜方辞立刻接过话茬:“十万上品灵石。”
方广扇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十万上品灵石,辜方辞你不如抢劫吧!”
要是可以,他可真想一剑戳死这师徒俩算了,可惜,现在他不是辜方辞的对手。就算强行交手,以他们二人的修为,最后损害的还是他启明峰的弟子,更是让外人看了他昭明天宗的笑话!
舟舟不慌不忙:“谢师兄,方师叔,我这么说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谢启惟轻轻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舟舟徐徐给在座所有人分析利弊:“其一,我想这惩戒堂的处罚大家应该是毫无疑问,卸职本就是应有之义。其二就是禁闭,毕竟师兄比我修为高出这么多,他今日能堂而皇之在昭明天宗内部就想杀了我,日后若是我在外历练,突然暴毙,好像也……”
“可是怀真他已经主动停了手,日后未必……”
“这位师兄,他真的是心生懊悔主动停的手吗?难道不是因为惧怕我亲师叔还有我师父?”
确实……如此。
“最后,就是赔礼这件事情。”舟舟顿了顿,“刚刚这位方师伯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是吧?”
孙怀信迟疑地点头。
“怎么能叫什么影响都没有呢?他杀人未遂,严重破坏了鸿铭师祖的规矩,又破坏了昭明天宗的法度和威严,如何能轻易放过?长此以往,若是有人效仿,岂不都乱了套了?所以,”舟舟坚定地攥了攥拳头:“必须要严惩!”
这一番大义之言,让昨日目睹闫怀真揭发“叶流云”场景的几人纷纷沉默下来。
这发言是不是有些熟悉的味道?
不过,熟不熟悉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说得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这些是舟舟妹妹作为受害者的要求,而亭之要求很简单。”桑亭之站出来:“修为,一个大境界。”
这话出来,本来还要有些无所谓的闫怀真“唰”地一下抬起头来,目眦欲裂,双眼通红地看着桑亭之。
那眼神,舟舟绝对有理由怀疑,现在桑亭之恐怕已经取代她的位置,成为闫怀真头号暗杀目标。
刚刚将他错认为辜方辞弟子的方广扇黑着脸:“你又是谁?”
还一个大境界?
简直得寸进尺!
这个舟舟也便罢了,人家有辜方辞撑腰,但自己总不能还要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威胁吧?
桑亭之彬彬有礼:“亭之不过是个刚刚被谢宗主聘为望舒峰讲师的普通弟子罢了。”
“筑基做讲师?”方广扇撇了撇眉峰,“谢启惟,你认真的?”
谢启惟拱手:“师叔,亭之精通阵法,深得浮源那位阵法大师的真传,刚刚您也看见了,虽然修为不够高,但是所学阵法甚为精妙,为年轻的弟子们讲授一些基础的阵法知识,刚刚好。”
桑亭之谦虚:“是谢师兄看得起亭之罢了。”
当时南龄泽确实准备将桑亭之收入玉京学院,不过桑亭之早有师父,便拒了,不过最后南龄泽还是以交流之名打动了桑亭,和谢启惟达成协议,半年留在昭明天宗,半年去往玉京学院交流学习。
而这半年在昭明天宗时间里,桑亭之给望舒峰讲授阵法知识的同时可以学习昭明天宗的剑法。
这两人一唱一和,还不经意间提到浮源那位阵法师,算是把方广扇给听明白了,这是拿浮源来压他。所以他这个弟子不仅是要杀了辜方辞的弟子,还想要杀了浮源那位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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