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定情信物?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在赌我不敢跟你翻脸。你怕我撺掇叔父,把你们都赶出去,所以你就绝地反击,想先将我赶出去。”方幼萍觉着当众跟女人扯头发特跌份儿,所以从不搭理王铮瑶。
此刻也是放下了那些优雅,没继续拿盘子砸向她,纯粹是不愿继续作践自己了。
又看向蒋理承:“既然这么喜欢享齐人之福,怎么不找个跟我容貌相似的,当做替身?我回来干什么呢,看你在这生活不能自理地吃饭吗?我告诉你,你再低头,我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贱而不自知了。你需要的是女人的臣服,而不是我方幼萍。换一个人对你臣服吧。”
军医坐在一旁,偷偷深呼吸一口气,既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敢动。
此刻没有酒液溅到他身上,依旧让他犹如芒刺在背。
“对不起。”蒋理承已迅速起身,想到它跟前来,试图安抚。
只他们之间隔得远,这几步距离,让他觉着无比漫长,仿佛中间隔了一道银河。
“是我不好,但没有你说的那些。”
小丫头跟他发脾气,他反倒能安心些。最怕她闷头生气,在心底计划着离去。也怕这场暴风雨过去后,她又决定将他彻底遗弃了。
“你又在替她解释什么?你最喜欢护着她,指责我。从前跟我说要尊重长辈,现在说她并没有敌意。怎么呢?我就是无风不起浪,她就是你的镇宅之宝。”方幼萍强忍住眼泪,劝着自己不要生气。
她为他哭了太多次,大动肝火无数次,伤心伤肺又伤身。却还是不长记性,次次重蹈覆辙。
“这次是不是又要我给她道歉啊?蒋理承,你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人。一面要我为你寻死觅活,一面又要娇妻美妾在侧。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很痛苦,她们痛苦我心疼,但是她们来捅我一刀。”
方幼萍如今倒是不知,自己在恨谁,该恨谁了。她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怪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在对封建父权痴心妄想。
“叔父……”她唤这一声,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带了幽怨和哀愁。
“我从前是多骄傲的一个人,想要的必须搞到手,没人敢忤逆我的意思,全世界都得为我让步,身边的人都得哄我开心。可是现在我患得患失,怀疑自己,夜不能寐。身上有弹痕,胸口有道伤疤。”
方幼萍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女人抱怨的样子最丑:“我也知道,方家的权势是你给的,我优渥的生活是你赐予的。我父亲没有什么能力与机遇,全赖你恩赐。那现在,你要将这些都收回去,我又有什么埋怨?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她似乎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要跟随刘议泽,因为她想尝试着,将自己的命运、名誉、情绪……都掌控在自己手上。
柴姣几乎不需要等待,就能清晰地看见,蒋理承心底的天秤,从来没有倾斜过,一直都牢牢扎在她那边。任何人都无法拨动他分毫。
“老爷,妾身知错。看着娇儿一日复一日地长大,怕老爷将我们遗弃,便出此下策。还请老爷息怒,请方小姐消消气。妾身愿自请去祠堂里罚跪,跪上个三天三夜,直到想清楚了再出来。”柴姣不知自己今日能否躲过一劫,很快膝盖一软,脊背一弯,跪了下去。
以一个作践自己的方式,以退为进:“身为当家主妇,却不能为老爷分忧,妾身羞愤难当。其实不该让老爷为府上分忧,我都该主动做好。而不是自己去生事端。”
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柴姣平常一向乐善好施、广泛结交,甚至在军医刚来蒋理承身边时,柴姣也曾多多美言。
如今,就是摘果子的时候了。于是,方幼萍就见一直抓耳挠腮、如坐针毡的军医,哪怕很懂得人情世故,此刻却没有避嫌。站了出来,替五夫人求了句情:
“帅爷,五夫人也是爱子心切,关心则乱。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孩子就是母亲的软肋,五夫人可以不为自己着想,却不得不为孩子的将来打算。”
“你这么说,好像叔父从来不管孩子一般。那叔父常日里都做什么呢,醉心权势?沉迷声色犬马?到处找女人?还是陪我小孩子过家家、你追我赶幼稚的把戏?”方幼萍已不再把他当做、学识渊博的教书先生,来尊重了,直接开口回怼道:
“我还以为您有文人风骨,原来也是一条走狗。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讥讽别人,毕竟我方家是最大的狗,我也是在父亲奴颜婢膝下,享受锦衣玉食的。”
即便被气疯了,方幼萍也没说出‘柴姣是不是跟军医有一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复她诬自己名声。
军医挨了骂,也不敢还口,恐惧于事无补,便强迫自己直面恐惧。帮人帮到底,又捞了柴姣一手:
“帅爷,五夫人的额头上还在流血,是不是先为她包扎一下。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一妇人。若是传出去,扭曲成帅府为难妇人,也不好听。兼之五夫人还有孩子,小少爷见此一幕,也恐不利于小少爷心理健康。”
“怎么叔父还没开口,你就替他关心起他的女人来了?先生从前该不会也是五妈妈戏迷吧?还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先生就色向胆边生了?”方幼萍抱臂冷眼旁观,对于柴姣额头上的血视而不见,她在等,她倒是要看看蒋理承能坚持多久。
“还是说五妈妈给过你这样的暗示?既然五妈妈对我跟男同学之间的龌龊,了如指掌。将没边儿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那必然是自己干过,才这般经验丰富。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五妈妈深知叔父只对新姨太太感兴趣,独守空房久了,深夜漫漫,寂寞难耐,那引诱了军医,也不足为奇。”
若是换了蒋理承从前的脾气,准是吼一嗓子‘都给我闭嘴’,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儿,也放下了那些威严与颜面,走到她跟前,小幅度拉了拉她衣角,满眼都是她,开口时柔声道:
“骂了她半天,也骂我两句行不行?我不是想替别人挨骂,而是你一直骂别人,我妒火中烧,嫉妒他们。羡慕他们能挨你的骂。你爹、你老师、你五妈妈都有这个荣幸,让我也荣幸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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