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晚膳前,听到副官来报,跟少奶奶私通的野男人找到了。
疑似是从前方幼萍读书时,跟她同一学堂的男同学。
他就知道,那些穷酸书生,只会诓骗高门大户的小姐。
“别忙了,今晚没什么兴致,早点睡。”蒋理承说完,已三两下脱去军装外套。
顺势便躺在了床上。
柴姣手足无措了一瞬,立即强迫自己恢复如常。
心慌肆意蔓延,便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
从前爷最是爱沾自己身子的,不知何时起就腻了。
她吹灭了灯,跪在床边,想要替他脱下军靴,含悲忍泪的啜泣声,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将他的思绪从纷乱中拉回来一些,借着月光看向床边的小身子,到底是替他管家的新欢,茫然给了句敷衍的关切:
“怎么了?”
“爷,是不是我生下孩儿后,下面松了,不能让爷快活了。故而爷对我没了兴致。”柴姣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腮边挂着两行情泪,竭力隐忍着,连哭都不敢大声:
“我一直在努力练身段,想恢复从前少女时的紧致。爷别厌弃了我,我还懂别的花样,注定让爷快活。”
她这眼泪半真半假,惯于装坚强的人,偶尔饮啜才让人疼惜。
若能勾得老爷上床,她自信无人会不沉溺于她的敲髓蚀骨里。
可这一次,她失策了,也败得很彻底。
蒋理承显然心思不在她身上,也没有半分兴趣。
未由着她脱去军靴,干脆和衣起身,只给她一句冷冰冰的、漠不关心的:
“我还有事,你先睡,不必等我。”
以前他夸她懂事,要她多晚都得给自己留着灯,听她婉转承欢时、哑着嗓子唱《牡丹亭》。
如今这份体贴,却顷刻间将她推下深渊。
柴姣本能的冲动想起身追出去,从背后抱住他。
可她没有那样做。
不是不够爱,也不是为了那不值一钱的自尊心。
而是她深知,此刻蒋理承对自己没了喜欢与疼爱,她再苦苦纠缠,只会显得令人憎恶。
她可以失去他的宠爱,但不能被他厌弃。
小丫鬟见大帅一阵风似的离开,忙过去给夫人披了件大氅,深秋寒凉,北地一日比一日的冷了。
哽咽道:“五夫人起来吧,大帅已经走了,您再久跪也是无济于事,他也不会看见。何况您才生育过,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得仔细自己的身子啊。”
“是啊。”柴姣一手撑着床沿,扶着小丫鬟的手,站起身来,抹去脸色的泪痕。
她做不到只拿蒋理承当供养自己衣食无忧的工具;可也没办法对他由爱生恨;甚至深恨自己,因为在乎他,能容忍他不在乎自己。
“五夫人千万要想开,小少爷还小……”小丫鬟很想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柴姣并不需要任何人来醍醐灌顶。
在深夜犹如梦呓:“不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也值得我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如果他想要方幼萍,我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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