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将领们群策群力,可是他们都不能否认,驻军与叛军的兵力相差悬殊,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他们才进入春季粮草的准备不充分,并不适合拉锯战,难以守城。并且西宁郡王在这一带经营多年,对于地形山河也是了如指掌,没有想到他一朝叛变,居然勾结了外敌。
这次与百万叛军之间的对抗,几乎可以预见到全军覆没的悲剧,可即便如此,也要守住大庆西边的门户,等到援军的到来。
“夏桂你留下。”粱盛在军事会议后叫住了夏桂,“关于粮草,你有没有办法从四川那里调集一批过来,就是算我们向商人们买的。大战一开始,没有粮草是万万不行的。这次事出突然,要是等到京城那里来运粮,估计大家就都饿死了。”
“将军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夏桂向粱盛承若到,心中已经是想到了另一个人,在粮草上薛蟠比他的能量更大,要是能通过薛蟠的路子运来一匹匹粮草,起码温饱问题可以解决。
夏桂没有耽搁,马上去了镇上找到了薛蟠,详谈此事,不出他的所料,薛蟠同意了这个请求。
“夏兄,大战将起,能尽一份力的地方,薛某当仁不让。但是薛家并不经营粮店,要想获得更多的支持,还是要梁将军出马,先上报朝廷,看看能不能召集粮商们共同面对这个问题。”
薛蟠可以通过山海阁临时征集一批粮草,但是薛家做的不是粮食生意,再要更多的也是无力了,而且薛家主要的商铺集中在大庆的东部,对于西边经营不多。
夏桂知道薛蟠的意思,事急从权,“薛兄放心,这次凡是抗敌有功的商铺,我一定会向上请命表彰,他们不仅仅是商人,也会是保护我大庆西边边境的有功之人。”
薛蟠深深地看了夏桂一眼,果然夏桂的思维与一般的大庆人不同,他没有将商人视作低人一等的想法,“有了夏兄这句话,想必那些掌柜们也会慷概解囊了。没有什么比有功于民更重要的了。”
就在阿尔吉的军民们齐心协力抗敌的时候,叛军从西宁挥师而下,分为三路,一路直攻玉门,一路直扑兰州,一路向着青海的东南延边久治进发,与阿尔吉隔着草原鼎立相对,战事一触即发。
叛军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它猛烈地兵力冲击着甘肃与四川形成的半圆形防御线,这一仗打得极为激烈,薛蟠在阿尔吉的城镇里面,看见了许多断肢残手的士兵,他们被送到了临时在大街上搭建的医疗帐篷中。
街上百姓的形色匆匆,他们都投入到了这场战争中,或者学习包扎伤员,或者熬煮着大锅饭,为了士兵加餐,几乎是全民出动,将家中可以用得上的,帮得了忙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要是缺少了衣服,就临时赶制,要是没有了药草,分批押送往前线。
梁将军说了这一仗要是胜了,那么大家相安无事,以后百年之内这里将是太平之地,要是败了,那么他们就会成为鞑子的奴隶,失去了自由,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懦弱的人早早卷铺盖逃走了,却是有很多人留了下来,不过是短短十日的时间,整个阿尔吉已经天翻地覆。
青壮年们已经加入了军营,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从民间扩兵其实也是杯水车薪,但是这些为了保护家园的汉子们,表现出了极为英勇的一面,几乎是以一敌十,连西宁郡王也没有想到,看上去最为薄弱的阿尔吉居然成为了一根最难啃的骨头。
孩子们被迫长大,女子们走出了家门,他们或者不能挥剑,不能杀敌,但是接管了后勤工作,整个城镇中到处就是这些背后的英雄们,他们救治伤员,稳定着后方。
昨天,新帝登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阿尔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上皇选在这个人心动荡的时候退位,选择的还是不常在朝中出现的郇昰。大家想要反对,但是西南一带的官员却是全力支持,现在最重要是西边的战事,要是有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动摇人心的话,那么就不要怪国法无情。
随着新帝登基的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援军的消息,好在这次上蒙古那里没有连成一气,反而是坚定地站在了大庆一边。后来才知道,原来西宁往之所以可以与后蒙联合,就是因为蒙古诸部发生了内乱,而西宁郡王许下了保证后蒙一统蒙古诸部的同盟誓言。
援军从山西与河南而来,还有十天的时间才能达到交战的前线,所以只要在坚持十天,胜利就在眼前了。
“不能在这样了!”西宁郡王看着手中的情报,他与太上皇打了一辈子交道,对方这时候选在退位,是为了迷惑众人,让众人以为新帝登基根基不稳,让他们麻痹大意,但是他自己绝不会上这个当。“全力集结火力,务必在三日之内拿下阿尔吉,他们撑不住那么久了,一定赶在大庆的援军到之前,占据那个交界处的根据地!”
“可是,粱盛在四川也是用示弱于人,坑了前朝的军队一把,我们就这样进攻不会损失兵力吗?”一个后蒙的将领说着,他们这些日子已经领教了粱盛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怎么打仗的了。
西宁郡王不着痕迹地瞪了那人一眼,他不喜欢有人否定他说的话,这些蒙古联军真是烦人,想要土地没有伤亡怎么可能。不过现在还是要借他们一用的时候,本以为阿尔吉最好拿下,来这里的都是他自己的军队,没有想到伤亡反而惨重,这些蒙古人凭什么不大出血一下。
不过西宁郡王还是半是和蔼半是为他解惑地说,“四川多山,那里易守难攻,当初才有了粱盛的可乘之机,这里是草原,他们能有什么本事,难不成还能请动神仙,天降旱雷吗!”
翌日,叛军的兵力猛增,将久攻不下的阿尔吉,被叛军狠狠地压制住了。要是叛军保持这个势头,到了后天的清晨,此处必破。
城池已经十分残破,根本看不出来薛蟠来时的样子,到处都是伤员,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要把力气留着,为了最后一秒与敌方同归于尽。
当夜,夏桂一脸灰尘地在一个医馆中找到了薛蟠,“薛兄,如今大难临头,距离援军到来还有五六日,可是我们最多还能撑住一日半,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薛蟠看着夏桂的左臂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听大夫说今早为了救下粱盛,夏桂挡了一刀,伤已至骨。薛蟠心中叹气,这个时候,他不应该留,却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离开,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阿尔吉不能失守。
这几日城中百姓都已经连成一体,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离开,都是一种背叛。“夏兄,你都还带伤上阵,我又怎么可能离开呢,不到最后的时候,我是不会走的,如今周围几个城镇的粮草,都要经过我手,我又怎么离得开呢?”
夏桂看着烛光下的薛蟠,此时此景,像极了当年沪海沦陷的时候,那个年事已高的秋先生说着,你们还能为了革命而战,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有什么不可以。是秋先生用他的一命换回了自己的一命,可惜他没有等到大胜的那一天,死在了枪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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