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窗边的纱帘被吹起来一角,轻轻柔柔的风从窗外吹进房间里,吹动着层层叠叠的幔帐,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随手洒下一片白光笼罩在身边的男子身上,让他睡得更加香甜。
“你来了?”
隔着床上的幔帐隐约可见外面站着个修长的身影,还不等弥迦穿好衣服,床幔便被从外面掀了起来,探进一张顽皮的笑脸。
“欢迎回家,我最最可爱的弟弟。”
“谁是你弟弟?”弥迦打开他伸过来的毛爪,翻身下了床。那被风吹来的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即便弥迦对他冷眼相待也还是乐呵呵的,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
“你怎么可以不认账呢,我比你早三天出生,当然是你哥哥咯。”弥迦坐在梳妆镜前,那人随手撩起他黑亮的秀发把玩起来:“真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头发还是这么黑这么亮,不像我,一出生就是满头白发了。”
他嫌弃的拽过自己的头发给弥迦看,弥迦偏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比起刚见面时的冷淡要缓和了一些,他拿起梳妆台的梳子,身后那人就立刻把梳子接过去,仔仔细细的替他梳理头发,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对待他自己的头发还要细致。
弥迦对着镜子发呆,那人抬起头跟他一起看,镜子里的两张脸庞一个清冷,一个和蔼,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就是这样的两张脸,却是一前一后被同一双手创造出来的,是名义上的兄弟。曾经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先知。
“干嘛总是绷着脸呢?早就告诉过你要多笑笑别人才会喜欢你,可你从不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
“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对谁都笑嘻嘻,到最后不还是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弥迦低下头,感慨的叹息了一声。那人眨巴着眼睛,突然从背后拥住他。
“我好寂寞啊,弥迦。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这么多年你们谁都不回来。”
“我们是被神驱逐的,忘记了吗?当年若是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多好,你忠于他,最后还不是被他的愚民们绑起来用火烧?该隐听到你被处以火刑的时候几乎要疯了,他想了好多办法要救你。”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起码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好事啊!咱们好好聚一聚,别吵架嘛。告诉我其他的同伴们都怎么了?阿莫斯,以赛亚,约珥,当时你们都跟着他走了……”
“我们后来被称为长生者,跟他一起分担不死不灭的诅咒。但是时间太久大家都忍受不了长生不灭,其他人都选择了长眠,他也长眠了,但是吩咐我留下替他看守,他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好,所以我最有可能劝服你。”
“那你还不来找我玩?”
“因为我了解你啊。而且哪怕有一天你真的改变心意了,也一定不是为我。谁都知道,大先知荷西是某人的心肝宝贝,某人整天把你挂在嘴边,吃饭的时候嫌口味不对就说只有荷西了解我,睡觉的时候嫌床不够软也说,还是荷西最体贴。”
笑眯眯的人显得有些落寞,月光从他身上穿透过去,在地上洒下一片迷蒙的光。
“总之现在大家都离开了,只剩下你和我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走,你才不是为了劝我什么的呢。从很早以前你这个小家伙一直惦记着爱情对吧,找到了吗?”荷西绕着弥迦转了一圈,目光投射到床幔背后那个熟睡的男子身上,眼睛亮了亮,回头问:“是他?”
弥迦含着笑,轻轻点了下头。
荷西轻巧的飘到床边,床幔自动向两边掀开,露出伊格尼斯的俊颜。荷西只看了一眼便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他长得跟那位大人好像。”
“是他的孙子。你没见过他的父亲,那才是一模一样呢。”弥迦也跟了过去,跟荷西一同盘腿坐在床上研究伊格尼斯的样貌。
“唔……我觉得他的鼻子比较好看,嘴唇比那位大人厚,那位大人的嘴唇是薄薄的,很无情,他却很厚实,还很柔软咧。”
“不许你碰他!”弥迦打开荷西伸过来的毛爪,像小动物护食一样挡在伊格尼斯身前。
“小气,再让我我看看嘛……”荷西越过他的身体继续打量,他把伊格尼斯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若有所思:“身体还只是个小鬼,灵魂却已经成年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弥迦在伊格尼斯身边躺下,用书环住他的身体后满足的闭上眼:“我要睡觉了。”
荷西静默了一阵子,看看伊格尼斯又看看他,忽而明白了什么。
“你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这样做你会……”
弥迦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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