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过后的某日,谢府设家宴,邀顾家出席。美其名曰是家宴,实则是给二人定下婚期。
两家之前不急,是因谢砚书刚入仕途,且顾敬行和文氏只一个女儿,想多留顾姈在身边一段时日。
现在谢砚书仕途平稳,再娶个出身西京世族的贵女为妻,有岳父提携,前途不可限量,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家宴当日,谢府天还未亮便开始忙碌。
与顾家的婚事,是谢府的头等大事,谢夫人红光满面,领着谢府一众丫鬟婆子去前院迎客。
宋芷柔静静站在前院堂厅外,无视来回忙碌的奴仆们。
她一早便听说今日家宴是要与顾家商议婚期,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闹。不止是寄人篱下,更因她身份低微,从未抱希望能做表哥的正妻。
谢夫人款款行来,只见廊下的少女肤色如雪,犹带着稚气的面庞上神情冷淡。
“芷柔。”谢夫人轻轻唤了一声,“你怎么来前院了?”语气平淡,却有一种疏离感。
宋芷柔屈膝行礼:“表姑母,芷柔见前院热闹得很,便来看看。”
“今日府中很忙,实在顾不上你。不如这样,你替我去后院催催朱妈妈,这宾客就快到了,膳食也该备好了。”谢夫人道。
同在廊下的丫鬟婆子们已见怪不怪,只笑宋芷柔太过天真,明知不受阖府待见,还要跑来前院讨嫌。
不过多久,顾府的马车停在门庭处,谢父谢母亲自将顾家人引进堂厅。
此等交际场面文氏与谢夫人应付的圆熟,顾敬行与谢父只偶尔搭两句话,而两个小辈则坐在一旁插不上话。
关于婚期,谢府已命人算了几个吉日,分别在今年七月初、十月底,还有冬月廿二。两家长辈各抒已见,谢砚书好歹会说两句,顾姈全程保持沉默。
等到两家长辈谈得差不多,顾姈才趁机出门透口气。
…
谢府占地比顾府小了一倍,人丁繁盛程度也不及顾家。只因谢家是礼州望族,根基在礼州,且到谢父这一辈隐隐有颓势,人到中年,才做到内阁大学士,好在有个争气的儿子,年少成名,又得顾家大小姐青睐。
顾姈闲庭信步,只见奴仆们来来往往,颔首低眉,听不见半句言语,可见谢府家风严明。
也有例外,临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时,隔着漏窗,她听见几个年轻小侍婢在闲话: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来谢府做工都三年了。”
“可不是么……我来的时候,公子与顾小姐才刚定下婚约,没想到今日便要定下婚期了。”
谈到自家公子的婚期,几个年轻小侍婢神情都有些沮丧,毕竟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对一位风姿卓绝的世族公子动心很正常。
“说起来,公子真是世间难得的正人君子,一心只有顾小姐,这些年连个通房都没有,我上回听旁人说,很多世族子弟成婚之前都会收通房,等娶了正妻,再抬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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