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此言一出,若在知道他身份的人听来,也知道他是有纳贤之意了。
只是冯云述并不知他身份,虽揣度其身份恐怕殊异,但也未敢多想。
冯云述笑容有些苦涩:“不敢瞒先生,纵有此意,却无此路矣。”
“为何如此说?”崔寄不解。
“因为我姓冯,冯家已经堵死了我作为大渊子民的入仕之途。”冯云述语气自嘲中,也带着一丝落寞。
崔寄突然想起先前送来的关于冯云述的背景资料,当中有一小段似乎便是提及冯家没落的缘故。
冯家曾是前元旧臣,前些年诸方势力混战中,冯家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在沉浮中折损了大半。原本这也没什么,新朝建立后,只要有才有能的,也未尝不能求个入仕之路。但偏偏冯家先前那个当家人,在最后关头选错了路,站错了队。到最后,眼见着胜败已经分明,云旗军势如破竹攻破金陵时,那冯家主又十分审时度势地向晏琛递了投诚的信号,却被晏琛嗤之以鼻地丢了开去。那冯家家主最后只得缩回了老家,走上了没落的定局,直到最后大渊立国,也没人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家族。
冯云述此言一出,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而打量崔寄神色时,却见他虽有沉思之色,却未深问,便也表示出不欲深谈的意思来:“这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每个人的路都在脚下,谁又知道,我的转机或许就在明日呢?”
“冯先生洒脱。”崔寄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故而也未再继续追问,只盘算着回去后该派人好好查一查冯家如今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窗外天光渐渐下去,冯云述让仆从进来换了茶水,又道:“已见暮色,还请王先生赏光共食?”
“不必劳烦。”崔寄道谢,起身正欲告辞,却忽然想到什么,又开口询问:“对了,还有一事,想问先生。”
“我在零陵这两日,遇着一位姓贺的小娘子,曾得她相助避险。我本欲登门道谢,辗转打听到她的住所就在先生隔壁,据说还是先生出面替她租下的。今日来拜访先生前,便顺路上门致谢,却不想那贺娘子已经离开零陵了。不知先生可知道她的身份,家住何处?纵我不能亲见言谢,也当派人上门送上谢礼才是。”
“贺娘子?”冯云述一愣。
原本说起前几日住在他隔壁的,除了关璀不作他想,况且那屋子也确实是他出面租下的。
只是姓贺?
冯云述突然脑中一线灵光,他想起关璀的母亲便是姓贺的,当下便体味出她的意思来,大约是在外行走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化用了贺姓。
既然如此,他也不便揭露关璀身份,只道:“确实是长辈故交之后,在下前些时候成婚,她奉长辈之命来观礼的,当下已经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崔寄笑问,“不知她是哪里人?”
听得崔寄追问,冯云述一时没想好说辞,又知关璀是不想人寻到她,只得硬着头皮,给了个模糊答案:“她先前在是泺邑住过一段时间,偶尔也会在蜀中。”
“洛邑?”崔寄一下子便想起,“洛邑贺氏?”
“是。洛邑贺氏的旁支。”冯云述只说到这里,便不再透露。
崔寄得了结果,也不再多留,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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