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乖喔,不哭不哭。”杨舒澐极力哄著儿子,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宝宝完全不听话,弄得她慌张又无助,最后也跟著他一起放声大哭。
骆效鹏才踏进家门,迎接他的就是母子大哭交响曲,让他当场傻眼……
第二天,阿桃婶来上班了,但是杨舒澐不太肯把小孩交给她,依然整天抱著孩子又疼又宠,还常常喃喃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宝贝乖乖喔,以后你要听爸爸的话,不可以顽皮。爸爸工作很忙,将来你长大要多帮帮他喔,不要让他太辛苦……”孩子才刚睡醒,她又抱著孩子嘀嘀咕咕。
“老板娘……”阿桃婶在一旁猛搓手,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阿桃婶,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孩子交给你照顾,这几天我只是想跟他好好相处。”她安抚著阿桃婶。
阿桃婶还是不明白,他们每天都可以相处啊,为什么一定要这几天呢?
这天,骆效鹏刚回到家不久,他们的卧房里就传来惊人的咆哮声。
“你说什么?!”
“我要离开了。依照合约,我早就该走了,所以我打算搭明天一早的车下山,先和你说一声。”杨舒澐故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她要走了,他想必很高兴吧?
“你……你居然……”骆效鹏真不敢相信,她竟还敢提那该死的合约?!
这些日子,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这么幸福愉快,他以为她早已忘了合约的事——就和他一样。
他满心以为她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一家人长长久久、永永远远地生活下去,哪里知道,她一直将合约牢记在心,时时刻刻想著要离去?他的一片真心,全被她当成一文不值的垃圾随手抛弃?
他又被女人背叛了!
是他太愚蠢,明明已经受过教训,为何还笨得再次掏出自己的心呢?他活该痛苦难堪,但她为何如此无情?难道她看不出他对她的感情吗?
“你……要不要考虑……留……留……呃,该死!”骆效鹏耙过乱发,挫败地低咒出声。他在干什么?他甚至想抛弃自尊,只求她能留下来?!
他说不出口:他无法承受被当面拒绝的痛苦,他没办法。
“你走啊!”他握紧双拳,突然咆哮大吼,把儿子吓哭了。“如果你真的想走就走好了。我不会留你,更不会哭著哀求你,要走你尽管走吧。走啊!”他双目通红,龇牙怒瞪著她,像要将她撕碎吞下。
即使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还是让杨舒澐难过得难以自己。
他甚至连安慰性的挽留都不肯,一开口便要她走……
“我会走!明天一早就下山,这下你该满意了?”她哭著大喊。
父亲咆哮,母亲啜泣,儿子痛哭,这“热闹”的“家人,让闻声赶来的人全贴在门板上,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人谁也没有下楼吃饭,骆效鹏又躲进离卧房最远的客房喝酒,杨舒澐则是抱著儿子流了整晚的泪。
窗外天色渐白,她知道,该是自己离去的时候了。
她将熟睡的儿子放在小床上,低头亲吻那白胖可爱的小脸蛋,忍住哭泣,不让眼泪将他惊醒。
依依不舍地看了儿子最后一眼,她提著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在蒙蒙晨雾中,离开了生活一年多、带给她无数美好回忆的“家”。
回到台北这个熟悉的城市,杨舒澐却茫然得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因为对未来毫无目标,所以她选择重新在熟悉的地方生活,继续住那楝破旧的老房子,并且回到速食店工作。
白天,她伪装坚强,堆起笑容招呼顾客,几乎虐待地让自己忙碌工作,只有在深夜时回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才会允许自己放肆地痛哭。
她思念可爱的儿子,也思念那个无心薄情的男人,她好想回到他们的家,每天每夜都期望他来接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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