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镇定而谦恭地注视着神父)已经恢复了常态,“哦,”他立刻说,“个人的意见可以先保留,各位绅士务必信守承诺,不要擅自离开,并且互相监督。各位想要了解更多其他情况,可以向伊万询问,我必须公事公办,并向局里打报告。我们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我一会儿会去书房写报告,有任何新的情况,请速来找我。”
“还有其他新的情况吗,伊万?”瓦伦丁局长刚迈着大步出去,西蒙医生就过来问道。
“我想,是有一件事,先生,”伊万皱着他那张灰色的脸说,“不过从某方面来说确实很重要。关于那个你在草坪上找到的老家伙,”他毫不客气地指着那个脸色发黄的黑色尸体说,“不管怎么说,有人告诉了我们他是谁。”
“真的?”西蒙医生惊讶地喊道,“那他是谁呢?”
“他的名字叫阿诺德·贝克尔,”伊万说,“不过,他还有许多化名。他是那种到处乱窜的流氓,据我们所知,他在美国待过,就是在那里和布雷恩结仇的。我们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德国活动。我们倒是和德国警察局进行了沟通。但是很奇怪,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名叫路易斯·贝克尔,我们倒是和他经常打交道。事实上,就在昨天,他被执行死刑了。哦,这真是一个离奇的案件。先生们,当我看到这家伙躺在草坪上的时候,从未如此惊讶过。要不是我们曾亲眼见到路易斯·贝克尔被执以死刑,我发誓,这个躺在草坪上的人就是他。缓过神来,我才记起他有个双胞胎兄弟在德国,于是就按这条线索追踪下去……”
伊万不再解释了,因为这会儿没人听他的了。奥布瑞恩长官和西蒙医生都盯着布朗神父,布朗神父僵硬地跳起来,死死地按着太阳穴,就像一个突然剧烈头痛的人。
“停!停!停!”他喊道,“别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上帝,请赐予我力量吧!让我的脑袋足够聪明,揭开所有的谜团!上帝,快来帮帮我!我向来善于思考,我曾经阐释过《阿奎那宝典》的每一页。快让我的脑袋一分为二——或者找出答案!现在,我才弄清楚一半——仅仅一半!”
他把头埋在手中,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正在经历痛苦和折磨的思考者或者祷告者,而其他三个人对于这混乱的十二个小时内所发生的奇事,只能继续观望。
布朗神父把手拿下来时,看起来一脸严肃,但是精神饱满,像个孩子。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尽快处理这件事吧。听我说,这是让众人信服的最佳办法。”他对西蒙说,“西蒙医生,你思维敏捷,我听说你早上推断出五大疑点。那么,如果你想要弄清楚的话,就让我来回答。”
西蒙满腹狐疑,就连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他都没有发现,他立刻回答道:“好吧,疑点一:为什么用匕首就可以杀人,却要用笨重的军刀?”
“因为用匕首砍不下来脑袋,”布朗冷静地说,“对这桩案件而言,砍下脑袋是绝对有必要的。”
“为什么?”奥布瑞恩饶有兴趣地问道。
“下一个疑点?”布朗神父问道。
“为什么死者没有叫喊或是发出声音?”西蒙医生又问,“在花园里出现军刀确实不同寻常。”
“树枝,”神父沮丧地说着,转向窗户,看着案发现场,“没有人注意到树枝这个关键细节。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离树木很远的草坪上?它们不是被折断的,而是被砍掉的。凶手当时正用军刀耍着把戏,以此来吸引死者的注意力,让他看如何在半空中砍断树枝,或者诸如此类的把戏。接着,当死者低头看被砍下的树枝时,军刀不动声色地砍来,然后人头落地。”
“哦,”西蒙医生慢吞吞地说,“这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接下来的两个疑点,你又将作何解释?”
神父依然站在那里,一脸严肃地盯着窗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这个花园被严密地包围起来,犹如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既然如此,那么这个陌生男子又是如何进到花园里来的?”
小个子神父没有转身,回答道:“花园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陌生人。”
又是一阵沉寂。突然,一阵孩子般咯咯的笑声打破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布朗神父的这番荒谬的解释引起了伊万的公然嘲笑。
“噢!”伊万喊道,“那么,难道我们昨晚没有把一个笨重的尸体拖到沙发上?他从来就没有走进花园?”
“走进花园?”布朗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不,不完全是。”
“真该死,”西蒙喊道,“一个人进了花园或者没有进来。”
“不一定非得如此,”神父微微一笑,说道,“下个疑问是什么,医生?”
“我想你病得不轻,”西蒙医生尖锐地喊道,“你要是愿意回答的话,我的下一个疑问是,布雷恩是如何走出花园的?”
“他没有走出花园。”神父说,他依然望着窗外。
“难道他没有离开过花园?”西蒙突然喊道。
“不完全是这样。”布朗神父说。
西蒙挥舞着拳头,表现出典型的法国式狂躁。“一个人离开了花园,或者没离开过。”他喊道。
“也不完全是这样。”布朗神父说。
西蒙医生不耐烦地猛地站起来。“我不会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谈话上,”他怒气冲冲地喊道,“如果你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墙里还是墙外,那么我不会再烦你。”
“医生,”神父彬彬有礼地说,“我们一直相处得不错,看在老朋友的分上,赶快告诉我你的第五个疑问。”
西蒙不耐烦地坐到门边的椅子上,轻描淡写地说道:“脑袋和肩膀的分离方式非常蹊跷,好像是死者死后才被砍掉的。”
“是的,”神父一动不动地说,“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更相信自己做出的错误假设是对的,让你认为这颗脑袋属于这个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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