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然。陈文莺慎重地将碗挪远了些,道:“我们难道长的很吓人吗?”
洛元秋摸了摸自己的脸,迟疑道:“上次我进茶楼,伙计还叫我大姐来着……”
她忍不住看向腰间的令牌,对自己如今的容貌更是好奇,难不成是个极丑的女人?
“还未到有碍观瞻的地步吧?”白玢也低头去看那掣令令牌,心想真是糟糕,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顶什么模样招摇过市的。当下惴惴不安道:“应该就是寻常人的长相,否则咱们进茶楼去食肆,岂不是早被人笑话了?”
陈文莺顺口道:“许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人家都当作没看见了呢?”
白玢哑然,随即反问道:“那我们上街呢,街上的人总不会如此吧?”
洛元秋接道:“可我们上街的时候,不是大多在晚上吗?”
白玢与陈文莺一道沉默了。
也是,他们是掣令是巡夜的,都是入夜后才上街,那时候道上哪里有人?
“算了,就算是丑,也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反正自己又看不到。”洛元秋颇为乐观的想,转念又道,“或许是她在我们三人身上看见了什么东西?”
陈文莺悚然失色,道:“别啊,这可太吓人了!”
她按住右手手臂,这动作与昨夜如出一辙。洛元秋心中一动,玩笑般道:“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累着了?”GgDown8
白玢眼神微闪,似乎要说些什么,陈文莺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恳求般地摇了摇头,对洛元秋道:“是有些累着了,不过没什么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洛元秋嗯了一声,她虽有些好奇,但陈文莺不愿说,她也就不再多问。三人便在食铺前散了,各自归家洗漱歇息。
此时初阳未升,天色朦朦,城中雪意深寒,房屋街巷皆淹没在浓雾中。收夜香的驾着驴车,趁着巷里未有行人,赶紧在宅院后门将恭桶收起,停也不停奔向下一户人家。
一道人影在墙头掠起,从那收夜香人的头顶走过。瓦上簌簌落下些许雪粉,轻扬起的衣角一闪,卷起零星几点雪子。身若轻云流风,起落间无声无息,向远处疾行而去。
最后她落在一座小院里,贴着墙角走了窗边轻轻拍了拍,不一会纸窗映出光亮,一个女声柔柔地道:“谁在那里?”
她低声道:“是我。”
屋子里的人说:“是林姑娘吗?六娘子今夜歇在教坊里了,说是要排一支新舞。”
林宛玥道了句谢,只得翻墙穿巷,又去到东华坊。
教坊中人尚未转醒,东西南北四院大门紧闭,虽积着厚雪,寒气袭人,但胭脂气息依然萦绕在鼻端。林宛玥熟门熟路地摸到西院,翻进去寻人。只见屋中场地极为开阔,上有供舞姬习舞的木台,四面饰以彩带,木台边缘描金绘花,漆色明艳。下设乐伎排曲的乐廊,摆着几架琴筝,绵丽的红纱轻垂于地,旖旎无比。
她从台子边走过,推开一扇枣色木门,软暖香气迎面扑来,呛的她咳了几声。一人掀开门帘探出半边身子,娇斥道:“叫你去拿水,怎么磨磨蹭蹭了这么半天功夫”
那女子被吓了一跳,林宛玥松开握刀的手,沉声道:“六娘子人在何处?”
女子结结巴巴道:“在,在里头呢!”
林宛玥用刀挑开帘子,面无表情道:“带我去寻她。”
女子忙不迭地提起裙子,一路小跑,领着林宛玥穿过几道门,站在楼梯下小声喊道:“六娘子,六娘子!有人寻你来了!”
楼上传来轻柔女声:“是谁呀?”
同时一阵女子的嘻笑声传来,一人道:“怕不是那位胡家的少爷吧?我早就说了,三天两头的借着他老子名头混进教坊,可不是就是为了六娘子来的?”
又一人道:“为何会是胡家少爷?怎么不是王乐师了,每次六娘子前脚一到,他后脚就来了!”
“他为何消息这般灵通,你真当我们不知道吗?”
“这话是何意?”
“何意?你收了王乐师的好处,自然要在六娘子面前为他说话。”
“你……你胡说什么!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楼梯边的女子看了看林宛玥,见她眉心微蹙,显然已是不耐,放在刀上的手慢慢转了转,当即吓的转过身去,对头上道:“都别吵了,来寻六娘子的是位姑娘!”
楼上瞬间静了,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位红衣女子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她梳着高髻,斜插着一只金钗,生的姿容不凡,眉眼风流。宽松的乐服搭在肩头,露出修长颈项,仿佛随时要滑落下来,轻纱微拢在两臂,曳地而行风情万种,艳色夺目之极。
林宛玥颔首,道:“六娘子。”
来人正是被教坊众人称作六娘子的柳缘歌,她微微一笑,抬步走下,挥退看热闹的舞姬们,领着林宛玥去了自己平日梳妆更衣的屋里。
两人席地而坐,柳缘歌合上门,捡了件外袍披着,道:“说罢,是什么事?”
林宛玥神色凝重,又看了看门,柳缘歌笑道:“放心,外头的人听不见的。不过你抱着刀做什么,难道是来杀人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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