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夫人想着方才锅里烧得焦黑的饭菜,无奈地叹口气,牵起小女儿的手。
“和姐儿乖,娘先带你吃些点心垫垫。”
玉婵回头看了眼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邹文廷,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在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玉容顺着姐姐的视线望过去,有些垂头丧气道:“唉,阿姊,你说爹什么时候才能好?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城里?”
玉婵摇摇头,勉强朝她笑了笑:“肚子饿了吗?进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没有。”
玉容点点头,正准备进去帮忙,一眼瞥见袖子上方才被火星子烫出来的两个洞,险些哭出来。
“这可是上等的杭绸,上个月过生辰才做的,这就烧坏了。阿姊,我们哪儿会做这些?早知道就不该叫家里的厨娘走了……”
玉婵垂下头看了眼掌心早上用柴刀时不小心磨出来的几个血泡,无奈地叹口气。
“济世堂不在了,家里又没进项,往后咱们一家五口张口吃饭、爹爹吃药都要花不少银子,哪有闲钱请什么厨娘?”
玉容一屁股坐在灶膛前的矮凳上,心中酸涩一股脑涌上来,也不知是为这身衣裳还是为自己,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
“咱们家真就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玉婵看着妹妹,她上个月才刚过完十三岁生辰,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
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玉容肩头:“哪儿能呢?眼下的困顿都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这衣裳回头我想想法子,或许还能补。”
玉容抬起一张泪汪汪的小脸望向她:“真的?”
玉婵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嗯,不过这料子精贵,下回进灶房就别穿了。”
玉容点点头,止了泪,又忍不住犯起愁。
“从前我觉着夫子罚抄书就已经很难了,没想到烧饭、洗衣裳更难。”
玉婵从篮子里取出五枚鸡蛋,想了想从前连翘做过的步骤,先将蛋壳敲碎放进海碗里,加了半碗水,两勺盐,搅匀了放进锅里。
“改日我去村里请个人上咱们家帮忙做做饭,洗洗衣裳。不过也不能全指望别人,咱们自己也得学。”
养个厨娘养不起,在村里就近请个人,得空的时候上家里帮帮忙却可行。
玉容眼前一亮,随即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嘟囔:“不是说咱们家没进项了吗?哪儿还有闲钱请人洗衣做饭?”
玉婵盖上锅盖,又去生火,闻言忍不住抬头朝她笑了笑:“改日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挖些药材卖。”
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踏实,对于玉婵一家突然搬回乡下,村里人都有自己的猜测。
不过纵然有再多的猜测,也只待晚上天黑了关起门来搁自己家里议论几句,权当消遣,并没人将别人家的事放在心上。
毕竟乡下无闲人,赶上农忙的日子,连家里穿开裆裤的小伢儿都要背上小竹篓子去田间地头拾麦穗、打猪草。
直到这日,一行外来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杏花村的宁静。
邹家的祠堂除了逢年过节,寻常断不会轻易开启,如今却因为这行人的到来而敞开了大门。
当初玉婵的曾祖父邹世安从一个替人跑腿打杂的小药童做起,到后来师从名医,独当一面,创立了济世堂和惠安堂。
济世堂行医,惠安堂卖药,济世堂在夔州老家,惠安堂在天子脚下。
这位曾祖父临终前将济世堂与惠安堂分别传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邹茂年掌管济世堂,二儿子邹茂业则掌着惠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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