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之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捶胸顿足地哀号:“天地良心,四个多月来,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人家是为她高兴嘛,衣服好看,也是真心赞美嘛。为什么每次惩罚,都是跟我的钱过不去,难道这就是穷人穷命,呜呜呜,不带这样的――”
只花了二十几分钟,桑渝便赶到了仁爱医院。
明天就是开标的日子,今天约了穆挞霖,无论怎么样,她一定在今天再接受一次治疗。
而在五分钟之前,一辆银白色的LEXUSGS430已经率先抵达。
Chaper4
1、偷窥
H大内,曾梓敖追桑渝的消息满天飞,其实事实真相,只有桑渝自己知道。
曾梓敖知道她对沈先非“求偶未成”,成天一脸怨妇的衰样,为了替她挽回最后一点点尊严和那薄到不能再薄的面子,他决心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让桑渝在H大的光辉形象永存下去,临时充当她的护花使者,直到她的真命天子出现。
桑渝根本不想这样,但是曾梓敖却不放过她。只要是桑渝出现在女生宿舍以外的地方,那她身边竖起的电线杆绝对是他。
临放假的那几天,偶尔桑渝能与沈先非碰上,她再没有看过沈先非一眼,就好像之前她追求他的事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少了桑渝这个困扰,沈先非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平静的日子。
一转眼,这大一的第一学期就这样被桑渝给混过去了。接着新年来了,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寒假过去了。
因为整天和曾梓敖鬼混在一起,又因为她有跆拳道三段的身手,桑渝被拉进了跆拳道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桑渝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幻觉,曾梓敖好象就是她的男友了。
思思、沙沙和初初都劝她跟曾梓敖好得了。
桑渝坚持不干,她觉得太轻易喜欢一个人,然后又很轻易地喜欢另一个人,太没操守了,她觉得这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暮四朝三的行为很不耻,配不上她至死不渝这样的一个名字。
或许在心底最深处,因为家庭的缘故吧,她真的很排斥这种不耻的行为。
新的一学期,某些事情很怪,思思也不知怎么的,就和沈先非他们406的张忠诚勾搭上了。
思思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将沈先非的近况透露给桑渝听,而往往这个时候桑渝都在装死,内心想知道,表面装清高,整个一副超无敌的圣母样。
这一天,思思给桑渝带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就是沈先非家里出了事,沈先非的爸爸在狱中自杀了,沈先非请了假回了老家。
春天的风是暖的,带有一种泥土的清香,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而江南五月的天气,明显就是到了春末夏初的感觉,甚至让人感到一些燥热。
黑色的宾利驶进了一条肮脏、破旧、狭长的小巷。
引的住在巷内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辆不知是什么牌子,但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豪华轿车。一个个交头接耳,在讨论着车内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小姐,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巷子太窄,车没办法进去。”司机老吴转头对坐在车后的桑渝说。
桑渝望着车外一排排连着的矮房子,不禁眉头皱得很紧。
她对老吴说:“没事的,谢谢。”
下了车,桑渝终于看清了整条街的全貌。西街,她以为会顾名思义好歹是条街,却不曾想是这样一条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小巷子。
这里是难民窑还是平民窟?
两边是两排破旧倾斜得非常厉害的老房子,墙面经风侵雨蚀早已斑驳不堪,有几户人家的门口都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木头门,随着人进进出出,嘎啦嘎啦响。
老吴探出头,对车外的桑渝说:“这天也晚了,小姐要是留宿同学家,那老吴就先回去了。”
桑渝的心思全在这巷内环境之上,老吴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随口应了声:“嗯嗯。”
脚下到处是脏水,桑渝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踩过几处干净的地方。顺着水流的方向看到这些水全是从巷口的一口老井那流过来的,几个妇女在井边有洗菜的,有洗衣服的,看到桑渝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她看。
再看了看周围打牌的,磕牙的,还有人拖着一车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桑渝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似乎她的穿着与这西街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小姐,你找哪家?”一个正在剥着花生的老太太抬着头问桑渝,声音很沙哑,一点也不富磁性。
桑渝扯了扯嘴角:“请问沈先非家怎么走?”
“哦,玉芳家啊,那个你一直往前走,走到巷底,左边那个门进去,院子里的第三家就是。”一旁一个晾衣服的大婶说。
桑渝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整张脸僵得都不知道要显现什么样的表情。
踩着小高跟,踮着脚尖,她提着裙子,朝巷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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