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如此神秘而自信,难道真是死神的境地?
脚下不由自主地跟随引诱者的指引,亦步亦趋,来到那个听说能让她死心的地方。
站在门外,悄悄透过半掩的窗纱往内窥望,只一眼,果然就让她的心碎落一地。
这是御书房后的寝阁,据说最近一段时间,万俟侯便在此歇息。
此刻寝阁内弥漫着一种暖昧的气息,有男子的粗喘,还有女子的声吟……乔溪澈看到万俟侯正躺在床榻之间,被褥凌乱中,一赤裸娇躯正跨骑在他腰间激情绿动,他双眼微闭,呈现舒展神情,微翘的嘴角勾勒一抹醉笑,如在云端……他居然背着她与别的女子偷情?
呵,不,不能这样说。他是君王,无论宠幸谁都是寻常之事,她算什么?只一个小小宫人,凭什么霸占他?
可为何她如此心酸,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转头冲向御花园,奔跑好久好久,直到体力不支才扶着花树弯下腰来,久久喘息……“我设骗你吧?”陈文敏跟在她身后,得意地笑道。
“那是谁?”五年来,她没见过哪个宫女能成功接近侯,到底是谁如此本事,成为他的新欢?
“我从南涵带来的陪嫁婢女。”陈文敏回答,“颇有几分姿色,圣上一见就喜欢上了。”
“是你把她献给圣上的?”
“对。”
“为什么?”乔溪澈回眸,难解地凝视对方,“没了我,却有了她,圣上依然不会宠爱你。”她真的不懂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我不求他的宠爱,只求他不要废后,让我留在宫中。”陈文敏忽然叹一口气,所有的得意与失意尽现,“这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声叹息,让乔溪澈顿时无言。
原来,这也是一个可悲的女子,与她一样,受着束缚,身不由己,在困境中奋力挣扎,仿佛陷入无边无境的沼泽。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束缚是权位,而自己,却是爱情……这瞬间,乔溪澈眉心涌起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终于来看她,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站在她的床前,俊颜那样陌生,眼里满是冷漠的神情,仿佛隔了一世不曾相见。
“太医说什么?”她真希望自己此刻患上重病,病得快要死了,可以挽回他一点冷爱与疼惜,然而,就算这样也是奢望。
“太医说,”他的语气像他的眼神,充满无动于衷,“你有身孕了。”
她怀孕了?
天啊,这本是多么惊喜的消息,蕴含了她多么长久的期待,为何却在这样冰冷的时候降临?倾听四周的沉默,她都不知自己收到的是噩耗还是喜讯……“我有了孩子,你不高兴吗?”她最后抱着一丝妄想,用温柔的哀恳凝视他的俊颜,开诚布公道出心意,期待他像从前那般情真意切地回答。
终于,他说了实话,可却像是利剑,刺碎她所有的幻想。
“这是我的孩子吗?”他冷绝道。
乔溪澈一怔,没料到倾注所有期待换来的是这样一句回答,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抑制不住,“不是你的,是谁的?”
“你也知道自己失踪过整整两日。”他残酷地点明。
“所以,你就怀疑我的清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骤然变得嘶哑难听。
“是人都会这样想。”
呵,对啊,是人都会,可他并非普通人,他是与她如海誓山盟的男子,有过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什么说变就变?难道爱情如此易碎,不堪世俗轻微的一击?如果爱情都不值得相信。这世上能还有什么坚如盘石?
这瞬间,她忽然感到绝望,从小到大,就算是灭门惨祸也不及此刻,眼前一片灰暗。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万俟侯仿佛在对付敌国,冷冷地开出条件,“你离宫,寻个地方生下孩子。可若想再留在宫里,就必须服下堕胎药。”
乔溪澈甩甩头,好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样绝情的话语,真的出自他口?为什么他像换了个人,难道世间男子都这般寡情薄幸?
她猛地哭出声来,第一次如此撕心裂肺地痛哭,仿佛要呕出灵魂,身子在激颤中似风中残花,凋零悲切。
为什么……为什么……侯,为什么你这样狠?
她想当面质问他,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切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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