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先前在沈蹊房里,无意间看到的,他腰腹上的刀疤。
还有腹部那些结实有力的垒块。
正出着神,沈蹊坐过来。这一眼对视,她面上又多了几分红晕。对方见状,忍不住笑:“胡乱想些什么呢?”
兰芙蕖小声回应:“没、没往那处想。”
沈蹊挑了挑眉。
不过他的身体好是真的。
这么多年,在军营上成日舞刀练剑,他的身材强壮而有力,但这精肉并不恐怖,反而有种匀称的美感。沈惊游虽然才二十一,这对于一个朝廷命臣来说,年纪尚还年轻,但他如今已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与心爱的女子在深夜独处,他亦会有属于正常男子的心动。
他挑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风声有些大,兰芙蕖却很安静,抱着臂,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沈惊游看着她,有时候也会去想,四年过去了,她还记得兰旭吗?
她会像自己想她一样,惦念着兰旭吗?
当年沈惊游将北疆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兰家的女眷,他万念俱灰,以为她已经死了。好多次,他也几乎要死在战场上。他恨自己,为何当年要那般与她置气。其实当初在青衣巷,沈惊游也能察觉出来,她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当他捧着小姑娘喜欢的桂花糕递到她面前时,她的眼中,似乎有惊惧。
他痛恨自己,故此每每上战场时,他都很卖力地以血肉剑影麻。痹自己。他还记得有一次,他腹部中了很严重的剑伤,严重到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血止不住地流,冰天雪地里,他的伤口几乎要被冻烂。
是应槐守着他,闯过了这道鬼门关。
那时候,沈惊游靠在死人堆里,闭上眼睛想,他找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许已经死了,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可又是一转瞬,脑海里突然又蹦出个念头。
如果她没死。
可自己却死在这里。
那还有谁能救她。
他在北疆见过太多原本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因为家道中落沦为军娼。他知道军队里那些士兵有多凶残,他们是如何成群结队地玩弄那些女子,那些凶恶、残暴、淫。乱的行径,让他作呕。
心中惦念着她,沈惊游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呼啸的夜风吹打着火堆的星子,他回过神思,垂眸凝视了身前女郎许久,眼神中多了几分疼爱与怜惜。片刻,沈蹊放下手里的木棍,从怀里取出来一个小药瓶。
兰芙蕖也正在发着呆。
鬓角边的碎发忽然被人轻轻挑了开。
“大人?”
沈蹊用帕子擦了擦手,抿着唇,仔仔细细地给她上药。
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眉睫处,她的眸光动了动。
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
恍若眼前便是世间珍宝。
他的指尖有些凉,落在她鬓角侧,吐息却是十分温缓。半晌,沈蹊终于上完了药,眸光轻轻落在她鬓角上,用手指挑出些碎发,将伤口遮挡住。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用这个涂,以后不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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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将药瓶塞在她手里,兰芙蕖捏着瓶身,轻轻“嗯”了一声。
天色已经很晚了。
这场雪,似乎要下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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