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上了二楼都没找到许乐乐人影,许春花有些慌神了,大喊道:“乐乐,许乐乐,你在哪儿?快点出来啊,妈来带你回家了。”
她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略显凄凉。
然而根本无人回应。
许春花也是个聪明的,猜想到他们估计是早就转移了许乐乐。
她一推开书房门,见里头有一张空床,当即和冯向东埋头翻找起来,想找出许乐乐住在这里的证据。
许诗霜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也是这个点伊晓燕和谢烨霖都没回来。要不然以她婆婆的性子,得知一个陌生人进家里四处乱翻东西,不得气炸。
已经过去快一个钟了,王鹤诚脚尖不时点地,很不耐烦地看着夫妻俩道:“你们什么时候找完?这里明显就没有你们女儿!再墨迹我可不管你们了啊。”
“快了快了,公安同志你等一下。”许春花找得满头大汗。
“等等,找到了!”她一脸惊喜地拿着一件打补丁的灰布衣裳,大叫道:“这就是我女儿的衣服!她铁定就住在你家,被你们藏起来了!”
许诗霜看着她居然还真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许乐乐的旧衣服,当即心里咯噔一下,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脸淡定道:“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我以前的旧衣服。”
“不可能,这就是我女儿的衣服!”许春花一口咬死,凶狠地瞪着她,“把我女儿还回来!”
许诗霜:“你说这是你女儿的衣服,你有什么证据?”
“你看这补丁,是当年我给我女儿亲手缝的。”许春花也不是好糊弄的,反问道:“你说这是你的衣服,你又有什么证据?像你这么有钱的娇娇小姐,可不会穿打补丁的衣服吧!”
王鹤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许诗霜。
确实,许诗霜的穿着打扮,就不像是会穿这种破衣服的人。
“谁说不会了?”许诗霜镇定道,“现在这时候,谁都是苦日子过来的。平常家里做大扫除,我都是穿这身旧衣裳干活,方便。”
说罢起身打开抽屉,取出一罐针线递给王鹤诚道:“同志,你看,这上面的线缝颜色,是不是跟补丁上一模一样。”
王鹤诚看了一眼,确实如此。不过如今市面上卖得线缝款式都差不多,硬要说的话,他相信她。
“你,你撒谎!”许春花气急败坏,“你颠倒黑白!这分明就是我女儿许乐乐的衣服!”
“嘴长在你身上,你说是谁就是谁的了?我现在能拿出证据,你有吗?”许诗霜毫不客气道。
“你你你——”在村里无往不利的许春花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厉害的角色,差点没喘过气来。她磨了磨牙,一瞥床,大声道:“那你家拢共就那么几口人,怎么多出一张床来?上面还铺着棉被,屋里还有昨夜烧的炭火,肯定是有人住过!说,你把乐乐藏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许诗霜矢口否认,同时道:“我跟我家爱人是分开睡的,这张床平常是他在睡。”
“行了!”见她连跟丈夫分房睡这样的密辛都捅了出来,王鹤诚再看不下去,朝许春花大喝一声:“人根本就不在这里,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收手吧!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你现在马上赔给许诗霜同志十块钱,对她赔礼道歉,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
许春花哪里肯,跳着脚就想大闹一场。
这时陆星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眸光冷冷地盯着她,像某种嗜血野兽。
许春花当即打了个哆嗦。听说有这种气场的当兵的都上战场杀过人,手上沾过血,惹不起惹不起。
王鹤诚又补充道:“你要是不给许诗霜同志道歉,现在你跟你丈夫就跟我回派出所,去牢里呆着去!”
许春花彻底怕了,算是明白,这陆家是龙潭虎穴,她惹不起。不光有个军人丈夫,就连公安同志都偏着要保护许诗霜。
当下才动作迟缓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不情不愿给许诗霜赔礼道歉:“对,对不起……”
许春花表情难看,这十块钱就跟要了她老命似的,心里仿佛在滴血。
陆星剑皱眉喝道:“你就这态度?”
仿佛已经想象到这当兵的第二天带枪找上门来的画面。
他冷淡低沉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冯向东双膝跪地,拉着许春花,忙不迭给许诗霜磕头:“对不起,实在对不住,看在咱们好歹亲戚一场的份上,您别跟我家这个老婆子计较……”
许诗霜也冷着一张脸接过钱,不满道:“哪有你们这样上门污蔑的?张口就造谣,没成本是吧?也太欺负人了。”
冯向东头压得低低的,一句话不敢说。
许春花昂着脑袋,还想反驳呢。
正巧此时伊晓燕下班刚回来,和背小书包的谢烨霖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我们家咋还有公安同志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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