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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人尴尬着陪笑,脸上的不自在确实怎么也压不下去,只得应声退下。
不消片刻,一队粉白惨绿簇拥上来,翩翩而入,轻飘飘的落在每个人的怀里。
东门璨笑得更开心了,“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家与我交好,便是我东门家的朋友。不若趁此良夜,畅叙知己之情,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那旁系站在小船上,冷哼一声,这才摇桨离开。舫阁里的光渐渐在他的脸上冷却,寂静的另一边潺潺响着水声。
“阁老。”
“唔……回来了?”
“是。”
“和老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啊?”
“傲慢自大,乌合之众,大厦将倾!”
“哼哼,小娃娃。”
简陋的船筏里载着一个古稀老人。浓重的黑夜压不弯他挺拔的脊骨,染不黑他发亮的银须。
“阁老要见的人来了吗?”
“总会来的……”
直等得花船游了又游,水声响了又响,月亮暗了又暗。一根竹竿才撑水而来。
厚重的眼皮掀开,雪白的须毛动了动,叹声道,“唉!你这娃娃哝!”
谢玄都轻踏上船,放下竹竿,拱手道:“见过王阁老。小子谢玄都。”
“嗬哼哼……”
花落渊阁
谢玄都盘腿坐下,问道,“阁老何不去暖阁?此气凛冽乏骨,恐染风寒。”
王阁老吃力地动了动腿,“人老啦!骨头硬,这点冷还是抗得住的!”
看他一眼,咂咂嘴语重心长道,“老夫看过你写的《问世赋》了,”
谢玄都立马坐起身子,还未开口否认就被王阁老打断。
“写得不错,虽然冠的名是谢探幽,但老夫清楚,哼,他没那个本事。后来一篇《桃下神朏赋》,又出个谢罕行。难为你躲躲藏藏,叫老夫找得辛苦!”
谢玄都听罢,叩首不敢起。
“嗬哼哼,你谢家倒是人才辈出,两年,渊阁便进了两个谢家子弟求学,好一招瞒天过海!你莫不是以为我们都是瞎的!”
谢玄都伏得更低了。
寂寥惨白的孤月吊在黑夜里,生来便面对无垠的黑暗,时不时地还被乌云掩盖,微微偷泄的月华才可照亮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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