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摩挲下巴,沉吟道,
“你知道,哪里有蛆么?”
……
昏暗房间里,恶臭弥漫。
短短几分钟时间,杨乾已经习惯这个气味。
他同赵莹莹提完要求后,又淡声补一句,
“蛆虫的话,应该不难吧。”
就见赵莹莹呆愣片刻,随后脸上浮现犹疑,
“这、这倒是不难……可、可蛆虫那种东西,跟我爹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杨乾朝门外走,他门帘掀开一半,扭头补充,
“待会你就知道了,我还要剪刀、盐和干净的布,这些能弄到么?”
身后,赵莹莹秀眉紧拧,她面露迟疑、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点头应下,
“行,我去借,布就在柜子里!”
绕过杨乾,快步冲出去。
杨乾也没闲着,他走出主屋后,来到院子里,径直走向水井,打水洗手。
此时,有不少村民们走进赵勤家院子,在门口或坐或站,等着看笑话,一见杨乾,又幸灾乐祸笑起来,
“哎哟哟,二狗神医出来了,咋地,把赵叔治死了?”
“刚才莹莹妹子不跑出去了,难道是被二狗子调戏了?啧啧啧,我看啊,待会得让年轻后生过来、把二狗送官府……”
张大夫坐在门槛边,捋着山羊胡须,轻嗤一声,
“竖子愚钝,一看就没有行医问诊的经验,何必害了这一家,人保不住不说,连官爷的风气都得……”
议论声嘈杂不绝,杨乾全当耳边风,洗干净手、扭头跑回主屋。
进屋后,杨乾一眼瞄准主屋内唯一的衣柜,上前翻箱倒柜、翻出一沓干净的布,放在床边。
他从新布上撕下一块、系在脸上,又取一部分铺在赵勤大腿附近。
这时,门口传来匆忙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发现赵莹莹回来了。
赵莹莹满头大汗,姣好脸蛋上还留有一丝难堪,不过她什么也没说,把怀里一堆东西放在床边,紧张问,
“杨、杨大哥,盐太珍贵了……我、我只借到这么一点,能行吗?”
杨乾没说话,弯腰检查,盐只有一小撮,不多、够用;剪刀是铁的,霍了口,没生锈,聊胜于无;一块破瓦片里、装了一坨白嫩的蛆虫。
杨乾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满意点头,
“够了,我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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