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伤势再重些,她服药后遗症更大。
生还的概率也就更低。
她不能赌。
实话伤人,楼珩听罢却松了口气,她愿意直言,起码说明此事还有商谈的余地,否则一昧装傻充愣,反倒难行。
“这一路危机四伏,你不信任同伴的话,今晚侥幸能过,但不是次次有这样的运气,一意孤行,恐酿大祸。”
“如此,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就要慎重了。”
楼珩言简意赅,点明利弊,桑桐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我会考虑清楚,给你答复。”
“好。”
楼珩话音刚落,场中已经分出了胜负,塔桥寨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又失手被杀的,还有抹脖子自尽的。
三十多个人,能喘气儿的只剩下罗爷一个。
他双腿被剑钉在地上,披头散发,手掌断了一截,手腕鲜血汩汩而流,血肉模糊。
他伏在地上,按着手腕咬牙闷吼。
肩膀抽搐不止。
“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叶寒声用脚尖在他肩膀蹬了下,“起来和我打啊。”
“士可杀,不可辱。”
罗爷粗声吼道,“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你想得美。”
叶寒声冷笑,“这么死便宜你了,你害得姑娘重伤,我非得在你身上戳百八十个洞才能解恨。”
其他人没表态,但听他这么说,也没人阻止他。
叶寒声性情张扬跳跃。
喜欢与人玩笑,想替她出气桑桐不奇怪,她意外的是越青崖和离溟弟兄俩,他们平日里与她既不亲近,也不生疏,始终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没想到他们会同意。
因为她是同伴吗?
所以忧虑,护短,同仇敌忾。
一众影子投在地上,将罗爷团团围住,楼珩的影子半挡在她身前,与他们一道,形成了牢不可破的防线。
她站在树影中,月光森白照在脸上,神情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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