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
身处匈奴军营,我眼前是一片昏黄,阳光透过帐篷撒了下来,虽已是黄昏,帐篷内却依旧闷热难耐,我勉力撑起身子,正奇怪手脚为什么没有被捆缚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帐篷里响起。
“你醒了?”
一句低低的问询是来自我身后,我费力地扭过头去,发现在软塌上斜卧着一名雍容的女子,气色红润,身着薄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让我有些诧异。
“姑娘不要怕!大王不在这里!这里很安全,姑娘可以卸下防备,好好休息一下!”她似乎看出我眼中的疑惑。
“你是谁?”我小声问道。
“我复姓呼延,跟随大王多年,如今临盆在即走动不便,姑娘你不要见怪。”
我向她点了点头,心想大战在即,刘聪竟然允许家眷同行?还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这仿佛有点不符合常理。
那女子见我不再问话,看了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若有所思道:“姑娘想必也是聪慧之人,大王也是如此对臣妾说的。那桌上有些面饼清水,你且吃一些,我听闻襄阳城中已断炊二十余日,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看还不如早早降了,大王肯定会善待城中百姓。”
我默默地拿起桌上的吃食,一点点细细地吃了起来,已经有半个月未曾吃到米粮,这些面饼自然诱惑极大,可是我心里是清楚的,无功不受禄,刘聪安排这一切,无非是想让我劝说卫玠投降,软硬兼施方可达到他的目的。
我心里琢磨着如何面对这一切,许久才将桌上的三个胡饼吃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就在我抓起清水畅饮之际,那女子却发出一声痛呼,我扭头一看,见她满脸大汗,身下不知何故一片潮湿。
“你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我……我要生了,好疼!”女子眉头紧皱,显然是痛极。
“你要生了?那……那可有稳婆?”我连忙问。
那女子摇头:“哪来的稳婆,那几个婢女都是抢来的小丫头,她们连杀只鸡都不敢砍!”
“那怎么办?”我看着她顿时失去了主意。
“你来帮我!”她咬牙忍住疼痛说道:“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你将来也要做娘亲……你………”
我来不及多想,不等她说完便快步上前,她要生孩子了,我掩饰住内心的恐慌,镇定的将架在火炉上的铜壶取下,倒出热水净过手便来到了她身前。我深吸一口气,回想了一下父亲中了箭刮骨疗毒的事,那我们女人生孩子也应该如此,只要确保环境干净,不受外在感染,接下来就得看命运的安排和她的造化了。
可这一折腾,没想到竟然是一整夜。
当我用铰子将婴孩的脐带剪断时,我才敢松了一口气,此时已是天明,那整床褥子也已是血迹斑斑。生孩子原来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整个过程自然是惊心动魄,我从未帮人接生自然是手忙脚乱。
我看了一下那床榻上的呼延夫人,她早已力竭,脸色苍白,生产过后再无半点说话之力,任由我处理一切。
“是个白净的女孩儿!”
我小心翼翼的将擦拭干净的婴孩抱到她胸前,原本哭嚎不止的女婴顿时找到了食物来源,停止了哭泣。
呼延夫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目光随即停留在我身后不远处,我猛然回头,只见刘聪大步入内。
呼延夫人挣扎起身,刘聪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说道:“你受痛了!”
呼延夫人眼角带泪,好不容易才低语一声:“大王,是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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