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马盘旋,杀在一处。庞德挥舞长刀,大声呼喝,以迅猛绝伦的力量,一刀刀地猛劈狂砍,少年却是瞅冷子刺出一两枪,每枪都对准封沙不经意露出的破绽,二人联手攻向封沙,配合得甚是默契,显然都对对方深有了解。
封沙东挡西架,游刃有余,时而刺出一戟,便令对方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战到酣处,封沙挥戟大砍大杀,那沉重的戟势砸向二人,虽是力逾千钧,却都能被他们接下,心中大呼痛快。这二人虽然还不是十分成熟,却已是难得的猛将,若真的能虚心接受自己的指导,他日必成大器。
三人剧斗百余回合,旁边众将士都看得呆了。
无良智脑得意之下,把那受人嘲笑的羽扇又掏了出来,轻摇羽扇,微笑暗想道:“庞德啊庞德,你们主仆二人,都要落在我手里了!”
战了许久,封沙已是痛快得无以言表,见对方二人已经是汗流满面,微有疲色,心觉已到差不多该收场的时候了,若能擒下这二人,还怕将来没得打吗?等到他们与徐晃三人一同围攻自己,那就更能打个过瘾了。
他心念一动,虚刺一戟,逼开那高大少年,随即大喝一声,方天画戟拦腰横扫向庞德,庞德慌忙举刀抵挡,被他迸发而出的巨力震得连人带马向后退了一步。
少年此时已经醒悟那本是虚招,上了他一当,心下不忿,催马上前挺枪便要刺来,忽见封沙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双手高举方天画戟,如泰山压顶般地向他猛砸下来。
少年慌忙收枪上举,枪杆堪堪挡住封沙猛劈来的一戟,双臂被震得一阵麻木,几乎倒撞下马。
封沙这一击,纯是以力压人,为了能给对手更大的震撼,他将月牙刃向旁一侧,戟端长杆向下重重砸在少年的枪杆上,双臂已是运足了气力,直达戟端。
少年战了许久,已微微有些疲累,突然被他来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击,抵受不住,虎口被震得微微裂开,鲜血自手上渗出,双膀也麻得厉害,胸口一阵发闷,几乎吐出血来,心中暗自惊道:“这人好大的力气!”
方天画戟压在枪杆上,却不撤开,仍重压下来,少年咬紧牙关,奋力上举,不肯在力气上输给他。
陡然,方天画戟向前一刺,月牙刃微微一转,戟杆向后一收,月牙刃下缘已经锁住枪杆。封沙双手握紧枪杆,微微旋转着用力一夺。少年本已是上半身酸麻难忍,全凭着一口气拼力向上举枪抵挡他下压之势,忽被他这么一夺,收手不住,长枪竟然被方天画戟夺了过去。
方天画戟凌空挥舞,带着刃端锁住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翻过去重重砸向庞德。
庞德刚拨马杀回,便见少主人被夺去了兵刃,心中大急,忙催马来救,忽见对手不去攻击手无寸铁的少主,反向自己砸来,大出意外,忙举刀上迎,刃端重击在戟端铁杆上。
方天画戟下击之势立即便被遏止,戟端锁扣的长枪却下折过来,依惯性继续下击,庞德大惊失色,却被方天画戟压住了刀首,无法收刀抵挡,被那铁枪杆重重砸在左肩后侧,发出一声闷响。
庞德痛哼一声,向前一扑,左肩处痛彻骨髓,左半身已经是毫无一丝气力,不能再拿刀了。
寒光扑面而来,庞德心中大叫不好,正要瞑目待死,那寒光陡然在他面前停住。庞德抬眼看去,却见一枝锐利无比的戟尖直顶在自己面前,再向前一探,便能刺瞎他的眼睛。
封沙缓缓收戟,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这一场恶斗,让他周身上下畅快无比,比洗了桑拿还要舒服百倍。
庞德愕然望着他,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实在不敢相信天下竟有此等悍勇之人。
另一边,那英武少年已经跳下马来,面露欣喜钦佩之色,拜伏在地,大声道:“弟子马超,拜上师父!”
无良智脑身后众骑兵惊呼出声,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是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
无良智脑撇撇嘴,不屑地想着:“少见多怪!西凉马家的人,这么年轻又这么厉害,还能有哪一个?也就是杨奉见多识广,孟达和徐晃聪明机智,多半能猜出个大概来,其他的,都是一群笨蛋!”
另一边,庞德默默地看着封沙,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无良智脑看得不耐烦,挥扇指向庞德,喝道:“胜负已定,庞令明还不下马叩拜主公,更待何时?”
庞德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大声道:“你英雄了得,我佩服万分!大丈夫一言九鼎,要我拜你为主公也不难,只请你答我一事!”
封沙如山岳般不动声色,无良智脑便在一旁替他问道:“你要问什么?”
“请问英雄,你是不是董贼身边的温侯吕布?”庞德大声问道,两眼炯炯,直视封沙。
无良智脑摇扇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庞德沉声道:“董贼暴虐成性,天下人恨不能剥其皮,食其肉!若你是那助恶为虐的吕布,庞德宁可一死,也不认你为主!”
无良智脑以扇击掌,失声道:“好汉子!宁死不肯从贼,果然是西凉的热血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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