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不得意,低声咕咕哝哝道:“您倒是既孝又义,还不是一串串往府里接人。”
这是醋上了?
他挑眉,心里头越发高兴,“我要是不接人能叫老太太打消这个念头,你当我挑姑娘随便挑两个来?高氏是个浑人,目光短浅又没有头脑,极易叫人利用,横竖闹场大的,老太太跌了面子才好没有想头。”
结果摸到她脑门上的药布,心气儿就散了,他不无遗憾道:“可惜棋差一招,没料到她用心这样险恶,那我的身子做筏子,叫老太太砸伤了你,便算不得是个上策。”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他事事为她着想,当然得投桃报李,“这事儿不怪你,大约我今儿做了桩坏事,老天爷教训我,上东府前我去了高氏哥子当物件的铺子,冒充高氏砸了人门脸来着。”
这事儿他全程看在眼里,给她铺了条路生怕又有石头块绊着她,一路相护,好在她足够聪明,得了机会毫不手软。这才是能陪伴他一生的姑娘,也不枉他费尽心思将人扣在身边。
他笑,“怨不得生得虎头虎脑的,这么能耐!”
有这么比方姑娘的么?
她拧了他一记,“有能耐不假,以前我能当爷们儿使,可生猛了,穿身黑道袍戴黑三,往台子上一站念对子唱头戏全是喝彩。所以今儿也没怕,高氏欺负到我头上,就得叫她不得安生,即便被老天爷教训也不后悔。”
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童心未泯,横冲直撞一股猛劲儿,换了个人大约都会觉得难以入眼,搁在她身上却显得憨态可掬。
卫应拍拍她后背安抚道:“老天爷没有教训你,反而垂青你,好在高氏跟她祖父学艺没出师,要是最近团的药丸子,今儿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谁说不是呢,这会提起来还叫人后怕,就算她叫来那位老郎中也不顶用,左右没串过口供少不得费一番功夫,到时候只怕不是脑门上豁个口子就能解决这么简单了。
卿妆诚恳地反省错误,“是我掉以轻心了,只想着怎么对付高氏,没料着她拿这么阴狠的招来。后院失火,被敲打一番就当是个经验教训。”
认识到这些还不算晚,吃一堑长一智,往后能越发谨慎,她长成颗周全的心,不比养在深闺里那起子娇花更叫人心驰神往?
爷们儿要温柔顺从的姑娘还不好寻,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那些有足够的能力和自个儿把臂共肩的,虽说用不着女人出面遮风挡雨,但是能安心把身家交付给这样的姑娘。
只要她在成长,早晚都能站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太太,这就很好。
卫应将她抱起来亲了亲,“教训吃过了,该起来吃饭了,用的晚了再躺下容易积食。”
多早晚见过他这样婆婆妈妈的,卿妆很新奇,索性趴在引枕上看他披衣裳下地,前后张罗。她腿伤着了,手乘势也告假了,掖着两手在被子里张着嘴等着来喂,卫应倒也纵着她。
笑笑闹闹过了个把时辰,她脑袋疼得昏沉沉的,说着话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两手环抱着自个儿缩成一团。他以前没细看,这会见了只觉得可怜,展开手脚搂进自己怀里,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穗儿同她说了什么话有人一字不落地讲给他听,女人之间的苦楚很容易互相影响,何况她和穗儿关系还挺好,他生怕她被蛊惑,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何况回来又碰上个烂泥下窑烧不成的东西,受了恁大的委屈,哭也不叫他见着,只当是同他生分了。
如今还愿意同他笑闹就是好的,只要不离开他,万事都好回环。他抬脸看着空荡宽绰的屋子,只有怀里这么一个是暖和的,二十八年,过尽千帆终归是找到了。
卿妆腿被踢的重了些,两三天下不了地,养着差不离又逢十五老太太做东摆了席面,差棠姑来要她和卫应同去。她惦记着穗儿,趁空叫人上府里请,结果丫头家来回事说小穗姨奶奶昨天好容易肯叫人诊了脉,有喜了,正家里养着呢。
她很高兴,觉得即便卫恭明儿上人家纳彩穗儿也有份安慰,卫应听了倒紧着给她泼冷水,“这会可怜的成了两个,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看她瞪眼,直言相告,“她那孩子生出来也只能叫她姨娘,得认卫恭的太太作妈,相形之下是不是我最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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