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什么意味不言自明,他当时乐晕了头,抱着她冲戏班里直嚷嚷我媳妇也给我信物啦,招来师父好一顿打。打那以后他日日放在心口时时炫耀,连见不过一面的人都言语曾班主将来一准儿是个夫纲不振的。
那时候她认为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他是她劫后重生上天给的恩赐,他的善意值得她一辈子来还,可往事再好,从今年冬起都不能再作数了。
青安还意犹未尽地品评簪子成色不好,卿妆笑,“看起来是个旧物,想是哪个夫人姑娘不使了赏给他们聊以糊口的,你拿着可做什么呢?”
她凑手丢出了轿子外头,“姑娘说的甚是,叫他们捡了去还能换点银子过好些天呢。”
卿妆笑笑,也没再开口。
被那簪子搅扰了兴头,到了铺子草草捡了几张玉版宣便预备着回去,临了那铺子掌柜的大约瞧她们衣着不凡讪笑道:“从夫人就能瞧出来贵府的老爷必也是个才高八斗的文曲星,夫人给自己添置了物件,不若也给贵府的老爷预备着点?咱这儿有暖砚,端玉白玉的都有,等您回了府拿炭火一搁,墨也不至于冻上。”
卿妆来了兴致,笑道:“掌柜的先替我拿几块松花江绿石和歙石的来。”
那掌柜的道一句您是懂行的,忙不迭到内间去了,她回头对上周嬷嬷赞赏的眼神,又笑道:“前儿大人正巧给了我一方珐琅盒子,暖砚装在里头必是合适的,我也是借花献佛。”
周嬷嬷道:“姑娘心里惦记着大人,即便您空着手回去大人也是宽慰的,何况您亲自挑的物件,再有什么都不值当憋在心里头了。”
卿妆正在选砚,冷不防外头又进来个人径直走到她身边,周嬷嬷和青安想拦已然来不及了,但听那人道:“他对你如此的好么,值得你来给他挑方砚台?”
她手一哆嗦,两方砚台磕在了地上,豁了两个角,那掌柜的脸立时拉了下来,“夫人您这可不成,咱铺子店面小经不起您这么样敲打,您瞧您这怎么话说的?”
后头进来那人却将银票砸在他脸上,“磕破了你的也就买了,这许多废话!”
掌柜的见惹不起,捡了砚台躲后头不见了影子,卿妆没搭理他又自顾自挑选,可心仪的两方全砸的破了相再瞧也没什么兴趣了,她抬起头笑道:“曾班主,好久不见!”
眼前的少年也不过二十来岁,可韵致是出众的,一双眼睛里藏着寒山瘦水,眼波微漾却又是一种倜傥风流的格调。曾白衣是个形容儒雅的人,可儒雅后头终归藏着骄傲和鲜为人知的利爪鹰喙。
周嬷嬷和青安是知道卿妆隐情的,见她言语便知道这事不好,忙招呼随行的婆子进来就要将人拦住,曾白衣抬了抬手笑道:“周妈妈和青安姑娘无需忙活,我只同姑娘说些话就去了,我不说完,一个爷们,你拦也是拦不住的。”
她们的举动全在他掌控里,卿妆拧了眉头,直觉在人铺子追忆往事不成体统,挑了帘子出去,寻个僻静的背风处才开口:“要同我说什么?”
她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撒泼哭闹他是瞧不见了,曾白衣垂眼看她,“我来,是瞧你过得好不好。”
“来瞧便来瞧,事先还让乞丐扔个簪子,”卿妆仰着脸冷笑,“曾班主出入的排场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这样的场景从她去后在他梦中反反复复,如今她能挤兑他,再挖心一样他也甘之如饴,“听说你前些日病的重了,我不放心。”
卿妆点头说是,“不过如今好了,你瞧也瞧了,我得走了。”
她转身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腕子,“小妆,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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