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的话要真格儿往心坎里送简直令人招架不住,形容姑娘家的温柔乡拿来作比方也未为不可,细细一品不慕武帝白云乡的话实在是极为妥帖。
卿妆的心都能从腔子里蹦出来,拿手蒙住脸十分委屈,“大人您好好地说话,不带这么诱惑奴的,奴就是那墙头草,风往哪吹就随着倒,万一没把持住冒犯了大人该怎么好?”
这样的辛劳都诱惑不到她,何谈冒犯?
卫应潦倒地扯扯嘴角,“识时务才是俊杰,我等着来冒犯,你却不见动静,我未免焦急些,这可如何是好?”
这爷儿甭论是真假,姿态摆的这样低,若是迟迟等不到回应难保不恼羞成怒,到时候浮尸一具,血流满屋那还了得?
卿妆眨眨眼睛也顾不得害羞了,“其实奴倾慕大人许久,只是没那个胆子承认罢了,尤其方才郑妈妈所言良贱不得婚配,更是叫奴的心思止步于此。”
劝不劝得动另讲,先把仇报了再说,卫应面无表情,她就嬉皮笑脸,“咱大殷的律法奴多少明白点,若是奴当真跟了大人,大人自当到衙门里领五十板子再将奴休出府门。奴卑微不值当什么,大人位高权重也没人敢作派您,可正是如此才落了话柄到旁人手里;寻常人等当件趣事说说罢了,若叫宵小听了到朝堂上参您一本,戏文里说他们是巧舌如簧之辈,大人被他们嚼舌就是奴的罪过了。”
说的再动听也不过是推诿之词,他听够了,也甚觉疲惫,她就是那块捂不热的石头,待她再上心也抵不过心里摆不上台面的挣扎。可谁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待她好只是为了拉拢她,叫她和盘托出冯勋的谋划么?
也不尽然!
他骗不了自己,不晓得什么时候存了妄念,动一动就会心花怒放,果然是高位坐久了太过孤单,但凡一点意外都会叫他留神瞩目么?若是如此,冯勋这招美人计果真是合他的胃口。
然则他有很好的自制力,懂得悬崖勒马,“不要紧,我是个罪行罄竹难书的奸佞,即便有人听了也没胆敢寻我的不快活。”权臣的威慑转而内闺似的愤懑,“可你这话,即便是跟了我也不是真心实意,叫我十分伤嗟。”
说个来回还是她的不是,卿妆规规矩矩跪下,“大人对奴的宠爱奴明白,奴仗势放肆,惹大人不快活,求大人赐罪。”
哪里谈得到宠爱,对着虚以委蛇罢了,两个人心里明镜似的。
卫应觉得无趣,连敷衍的心思都没了,可又不甘心无功而返,“你既是我的通房,姑奶奶那院儿就住不得了,先去收拾再同你姊妹辞别。”他俯身将她圈进怀里,“我整日就在此等你,知道我宠爱你就早早地来,再别让我焦急了。”
善解人意又暧昧的情话,卿妆生怕他哪里的筋不对付又拧上了,也不敢妄动,就直不楞登地点头。他听了,嗓音可谓云收雨霁,春风拂面,“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好姑娘接了分派,回院收拾行李去了,文先生掖着手站在廊下俯身揖礼,忧心忡忡的模样,“小人方才听着几声,斗胆进言,大人这方使的不在力道上。”他见卫应没言语又大胆道:“戏子么,风餐露宿的没个好日子,缺衣少食手头拮据,您就在这上头下功夫,赏些金银绫罗绸缎更强些。”
他这个人那丫头都不稀罕,能稀罕这些死物,堂堂大殷宰辅竟落得和这些细软比肩,简直令人扼腕。文先生诚惶诚恐地等待他的反应,良久才听他幽幽地道:“不成。”
这怎么就不成,女人可不都喜好这些玩意儿,不喜欢这些玩意的那还能有旁的?吹拉弹唱的伶人总不能弯弓搭箭,舞刀弄枪吧,也不成体统不是?旁人拉拢个姑娘信手拈来,这爷儿生得副好容貌却这样难,文先生不解,等抬头时瞧他翘首期盼的姿态,直觉这回要坏事。
卿妆领着两个丫头回了崔媞的院,不过半个时辰早不复方才的热闹,东西厢的帘拢前玉苓雁湘锦川众人正福着身子行礼;耳房门口里外脸碰上顺荣家的,也随着闻声来的洒扫婆子一道叫姑娘,霎时人声鼎沸。
耳房里东贞正站在窗户边挤眉弄眼抖机灵,“哟,瞧着谁,给奶奶请安。”
后儿苌儿捂着嘴咯咯乐,卿妆不理她,自顾自捡搁在耳房的零碎物件,“您老人家院子扫了,衣裳洗了,就闲呢,你不忙去还噙等着郑婆子和顺荣家的来拾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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