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颊转成绯红,男子亦是,两人对上视线,皆是清浅却默契的笑。
墙的另一端,是面色郁积成冰的燕珏。
他办完事赶回府中,从大门管事处得知,褚九郎尚未离开,便加快了脚步前来查看,偏不凑巧,正好撞上一对鸳鸯交颈。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他的眸中泛起阴翳。
一连数日的清朗天气,这日褚嘉平与上峰交接完手上名目,从翰林院出来。
听闻他要大婚,几位官员俱是奉上贺词。
他出身清流,为人谦和,又没有寻常书生的刻板迂腐,故而在翰林院人缘极佳。几人闹着要他提前发请帖,他却有些赧然。
“各位美意褚九心领,但我的婚事约莫不会在京城大办,不日离京,我将带我未过门的妻子回她老家江宁,想来便在江宁办婚事了。”
上峰叹了声,自是知道他有多可惜。
留在翰林院,又是常在陛下跟前打晃的差事,凭褚九郎的为人和学识,假以时日定能有番作为,能平步青云入内阁也未尝不可。
人各有命,他既选了这条,想来是仔细斟酌后抉择的,他不是一时兴起的性子,定也深思熟虑,权衡厉害了。
“我与江宁知州本为同窗,你若是遇到难事,来不及回京便去找他,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搭把手的。”
褚嘉平作揖:“深谢恩师教诲。”
上峰笑:“你一向沉稳,但愿此番决断不会后悔。”
这厢褚嘉平请调外地,困在王府的安平便得了消息,她身子才有起色,一听褚嘉平要带苏弗去江宁上任,当天夜里便不吃不喝,哭哭啼啼闹着绝食。
睿王夫妇连劝带哄,告诉她人家婚事敲定,那是板上钉钉了。
安平只知道哭,根本不听劝,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睿王夫妇自小只她一个女儿,哪里见得她这般模样。
故而百般哄着,告诉她过段日子给她挑个更好的,比褚嘉平好一百倍一千倍的。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谁料,夜里安平悬梁自尽,幸亏丫鬟听见踢凳子的动静及时推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因为她这番惊天动静的阵仗,吓得睿王赶忙进宫。
不知他与陛下说了什么,总之最后褚嘉平的调令生生被摁下,明面上说的是暂缓,实则内里知情人都看的真切,褚嘉平怕是走不成了。
安平自尽的消息传出,接着睿王进宫,褚嘉平被扣,便是闭着眼胡乱猜,都能猜出原因。
褚家四房聚到一起,宽敞的厅堂霎时拥挤起来。
八位长辈分坐两侧,堂中则站着褚嘉平,像是在盘审犯人,气氛异常压抑。
最先开口的是大房大伯,一开口便是以族中前程为训导:“九郎,我时常与你那几个兄弟姐妹夸你,叫他们以你为榜样,读书做人,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
你中了探花,阖族为你高兴,老族长开了祖宗祠堂大摆祭祀,那是何等荣耀何等意义。
我且问你,当初是为何请旨离京外放?又为何没有同长辈商量?”
手掌拍在案面,不轻不重,却在静谧的厅堂尤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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