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一个不稳差点从椅上摔下来,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躬身至前行了君臣之礼,又对张廷玉也施了一礼。
“不知皇上亲临,微臣该死。”说着又要跪下去。
胤禛止住他道:“你的差事办的不错,甚合朕意。朕这次是微服出行,不知者无罪。”说着又让张廷玉和他坐下。
“只是这河工一事切不可大意,夏季已至暴雨增多,这河堤还要加固才行,河渠也要多疏导。”
田文镜忙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多在河边监督,就连公务也搬到这里来了。”
胤禛微蹙了眉:“还有这吏治一事,朕只告诉你一句话——万不可宽,一定要严!”
田文镜点头应允。
过了有一个时辰,我们才出了帐篷。
登上御舰,天色已经不早了,胤禛便去房中批阅文书。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边滔滔河水、两岸如黛青山、远处郁郁丛林都在落日的余晖中时隐时现,似乎几百年来都没有丝毫改变。极目远望,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被一片绛紫的霞光照亮,却显出另一种意义的庄重与神秘,仿佛那里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每当太阳西沉,那里就会是如此的亮丽鲜艳,如同死亡来临时生命的最后一次热情的展现,令人无比神往;又恰如是白昼快要离去时留下的对黑夜的最后宣战。”
我转过头,就见张廷玉面色端凝的望向前方,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沧桑。
“中堂大人,您怎么不在船舱里呆着,也到甲板上来了?”我笑着问道。
他看了看我,微扬了唇:“船舱内太闷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他那样的耐性与毅力。”随之又将视线移向远处,“夏天到了,黑夜短了,白昼就跟着长了。”
我一笑,看向那片快要燃烧起来的天空:“黑白交替,是我们人类不能左右的。要说它们有什么不同,我看也不过是因了人的心境与喜好罢了。”
“你说的不错,人心的尺度不同,对待事物的标准以及态度就有所不同。”
我点头:“所以那把人心之尺很重要。”
他望向我,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睿智的神采:“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令他如此眷恋。”
我抿嘴一笑:“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亦不是因为我的不同而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会有理由;再说‘眷恋’应该是相互的。”
他微怔,随即捋着胡子呵呵笑起来:“这豪爽气质竟不让男儿啊。”
我们就这样忘记身份与年龄的畅谈起来,时光悄悄溜过。
等天色黑尽的时候,我去厨房为他熬了粥,端去他的书房。
“去哪儿了?”他一边写字一边问。
“在甲板上同张中堂闲聊了一会儿。”
“哦?”他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我,眸中是饶有兴趣的笑意,“跟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好聊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古今中外无所不谈,真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智慧与诙谐的人。”
“诙谐?”他的眸中有诧异的光芒闪过,伸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笑着道,“看来那个老家伙平时在我面前快要被拘死了,我就没发现他有什么诙谐之处,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便道:“你自己每次沉着脸同别人讲话,而且你又是皇帝,你让别人能诙谐的起来吗?”
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尖,疑惑的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有道理?”
“那是因为你自己每次都没道理!”
“鬼丫头。”他也笑出声来。
“对了,我刚熬好的粥,”我把粥端在他的面前,将勺子递给他,“你尝尝。”
他却不接过,仍是搂我在怀里,道:“喂我。”
我忍不住翻白眼:“不喂。”
“你敢抗旨?”
“就不喂……啊……呵呵呵……你停下……呵呵呵……”他竟然挠我痒痒,令我只好求饶,“好了,呵呵呵……我喂,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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