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手中朱笔“啪”的一声掉落在桌案上,墨汁四溅,瞬间染黑了一片奏折。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彻的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般,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宋郡主……宋郡主被张大人带走了,说是……说是涉嫌杀害了刘尚书……”小太监被李彻的怒火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也跟着打颤。
李彻只觉心头猛地一紧,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李彻霍然起身,他要亲自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人,备便服!”李彻沉声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皇上,”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犹豫着问道,“您……您这是要去哪儿?”
“朕要去哪儿,轮得到你来过问?”李彻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厉声道,“还不快滚!”
“是……是,奴才这就滚!”小太监被李彻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李彻换上一身青色便服,正欲悄然出宫,却在宫门口撞见了谢澜。
谢澜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面容略显苍白,更衬得她几分楚楚可怜。她款款走来,关切地望着李彻:“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彻脚步微顿,眼神闪烁,他不想让谢澜知道他要去见宋玉卿,于是故作镇定:“朕……朕只是想出宫走走,散散心。”
谢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走到李彻身前,柔声道:“皇上,您近日操劳国事,臣妾心疼。只是如今是非常时期,您贵为天子,怎可轻易出宫?若是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们去做便是。”
李彻避开她的目光,语气有些不耐烦:“朕说了,只是想出去走走,你无需多问。”
谢澜却不依不饶,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李彻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皇上,您是不是要去见宋玉卿?”
李彻身形一僵,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谢澜竟会如此直接地戳穿他的心思。
“你……”李彻皱眉,有些恼怒。
“皇上,”谢澜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见犹怜,“臣妾知道,您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可您是皇上,她是臣妻,您怎能如此不顾身份,不顾朝纲伦理?臣妾最近身子一直虚弱,宫中寂寥,只有皇上您能走进臣妾的心里。您若是一心系着别的女子,臣妾……臣妾该如何自处?”
谢澜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声声哀怨,听得李彻心中烦躁不已。
看样子只能回头再找个机会去看看宋玉卿。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去看望宋玉卿,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李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躁,语气缓和了一些:“好了,朕不去便是。你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吧,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皇上……”谢澜见李彻妥协,心中暗喜,她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李彻,“您……您真的不去吗?”
“朕不去。”李彻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那……那臣妾陪您回尚书房吧。”谢澜柔声道,主动挽起李彻的胳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稍纵即逝。
李彻没有拒绝,任由谢澜挽着他,转身朝尚书房走去。
回到尚书房,李彻坐在书案前,却再也无心批阅奏折,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宋玉卿的身影。他的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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