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硬硬的东西戳着我抱着的胳膊。
蜡烛,周全福那只好手臂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蜡烛!
“草你祖宗十八代!”
老子的血一下子喷涌到脑门,什么都不用说了,怒火把我所有的眼泪都逼了回去。
明摆着,这根蜡烛,就是那白头老人拿着敲棺材壁的蜡烛。
虽说蜡烛常见,但就这一会功夫,只有你这个老家伙来过,必定就是你!
“放心吧,周师傅,我会把你埋到古碑村的,这个仇,我不报我不是人!”
巨大的愤怒和潮涌的伤心,让我全身抖。
但必须冷静,我得细心清理这一切。
突地脑子一闪,胸口!
对,周全福拼命地用断臂打胸口!
血已然浸得全身都是,胸口处摸去,有个硬块,拿出,一次性方便袋紧紧地缠着一方纸块。袋上全是血,但能感觉到周全福贴胸口放着极为隐秘而珍爱。
猛然明白刚才那个动作的含义,是遗书?
我一把塞进口袋。
我暂时顾不上这些,我迅地清理完周全福家,把周全福放到床上,盖好,锁好门离开。埋,得找个僻静的时侯。
眼睛血红,脚步踉跄。是的,我要去找白头老人!
草你妈个比地,一命抵一命,这不为过吧!公了也好私了也成,听你的,反正我得替周全福拿回一条命。
冲到街上,路人躲着我,有人还指指点点。
低头,满身血迹。
旁边就有个路边摊。
“衬衫长裤多少钱?”
“五百!”
小贩头也没抬。
三十的路边货,五百?
妈地明白,把我当逃出来的那啥了。
老子有钱,张胖子给的两千一直带在身上,摔出五百,抓起衣裤进了公共卫生间。
换衣服碰到了那个塑料袋,层层解开,一张纸,不是遗书,却是写着怪异的歌词:
一张图,半只眼,
三个女人一张脸;
前院欢,后院浪,
亲亲小哥要狂;
死人赶,生人嫌,
王孙公子不种田;
阎罗笑,黑狗跑,
挺肚摸石啥都好!
乱轰轰的脑子根本搞不清楚嘛意思,但周全福拼死提醒,搞不懂我也不能丢了,收好。
团起血衣摔到垃圾桶,朝着宿舍跑去,约上胡甜,多个帮手。
刚冲到院子,电话响了,张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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