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小女孩取名叫若晜时,是她穿了那个古怪的卖衣人的红衣服摇摇晃晃走在村里,但大家都躲着她。
“摇呀摇,摇呀摇,咯咯咯咯咯,摇到外婆桥,外婆给我吃果果,我给小哥分一包!”
稚嫩的童音,我知道,是若晜来了。
满身的红,若晜一年四季都是红妆,两个朝天辫,系着红飘带,摇摇晃晃,象个红娃娃。
古碑村里没有人和若晜说话,大家都躲着她。父母交待我也不要和若晜在一起玩耍,现了打断你的腿。父母交待这句话时眼神凶凶的,但我不以为然。
所以若晜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们经常偷偷地在村头小河边玩耍。若晜叫我哥哥,我叫她若妹,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五岁时,若晜总是悄悄地拿了糖果到小河边给我吃。
七岁时,若晜守在小河边等着放学后的我,我用瓦片在河里打漂漂,若晜笑得咯咯的。
十五岁时,我到镇上上学去了,若晜一直在家里,据说她不能出门的。
若晜偷偷地给我看过一样东西,是一块玉,血红色,贴身带着,她说是她娘给她戴上的,说是什么时侯都不能离身的。
“这东西没了,我的命就没了!”若晜眨着眼认真地说。
我却是一笑,摸了摸这块玉,很凉,但更是不以为然。有钱人家,总是好戴个佩物啥的,玉挺贵吧,她娘怕她弄丢了,所以这样吓她。
而我再一次回来时,古碑村生了两件事,一件古怪,一件却是喜事。但说到底,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古怪的事如古碑村的名字一样,一个如咒语一样的流言在疯传:若无喜事闹,古碑死光光!
喜事是若晜要出嫁了,几乎是全村的老人们一起操办的。我问若晜要嫁给谁,却是没有人告诉我,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若家人挤人,人堆人,满地散落的红纸片,是喜贴吧,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新娘:若晜,新郎:李青云。
我心里一跳,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在古碑村,居然也有个李青云?
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在上下指挥着,若家不是欢天喜地,却是呼天抢地。这不是办喜事呀,这完全象是办丧事呀。
看不懂的是,居然当屋一口大棺,泛着青紫色,正在心里纳闷怎地这棺材与平时我见的不同时,那男人高声叫着吉时到了,说着一大块的红布盖上了棺材。而棺材的那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全身上下被红布包裹着,想来是若晜吧。
轰然的哭声疯起,炸得我脑袋疼。
而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那男人拿了三柱红香,点燃了,绕着红布棺一周,又是装模作样地对着盖着红布的人拜了几拜,丢香于地,还踩了几踩。
男人绕棺时,我看清了,记忆一下子唤起,这男人,不就是若晜出生时,来卖红衣服的男人吗。当时印象挺深的,因记忆里走乡串户的,我们一般认为都是老头呀什么的,但当时是个中年男人,所以印象深些。
现在一看,还是他,居然不显老,依然是那个样子,甚至还年轻了一些。
而一圈的轰声让我无法集中精力搞清楚这些。
周围几个精壮的男子轰然上前,一起移开棺盖,咔咔的声音似钻到了我的骨头缝里。
那盖着红布的人,居然被整个抬着放到了棺材里!
棺盖合上的那一刻,我疯了一般地大叫着:“不能,你们不能把她活埋了!”
拼命地冲上前去,但脚下却是如拴了石块一般,根本移不动步,我的喊声,也似乎只有我能听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张着嘴叫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根本没有人理会我的乱叫。
我不能停止,乱踢乱蹬,我要冲上前去,我要救与我一起长大的若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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