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他历经多少磨难才走到今日,所以素一怕他,怕他如风一般淡笑后的睿智从容,怕他排除异己时的决绝,那就是个魔鬼,对自己信奉且想要保护的人掏心掏费,对敌人,却已不是心狠手辣可以形容。
僵在哪里,不敢回头,好久,还是萧煋说:“他嘴巴历来都是这样,是谈姑娘告诉你,我们来了沂南的?”
“一个被忽略多年,发配塞外苦寒之地的皇,再回京就被久病的圣上封为凌王,看似是一场父慈孝的戏码,可明白人却知道,以帝的心思,哪怕神志混沌,也不会扶植一个废人。所以从你被封赏,多眼睛都盯上了这位早早就被排除在夺嫡之战的皇身上。你去哪儿,见谁,自然也就不是秘密?”
“你的意思是,我本不该来?”
坐在椅上,丝毫没有臣下对皇的尊重,一身被洗得发旧的长衫,头戴白玉冠的云载宸道:“你本连京城都不该回。”
那话让萧煋眸中的光变得冷厉起来:“可这是父皇的旨意……。”
从九年前第一次在玉关山见到云载宸,也就是后来的云九,萧煋的人生就再没了快活两个字,虽曾在京城听过云家这位少年灵秀聪明才出众,却从未想到真正见到这人,才发觉,传闻都是假的,云载宸,那是一个冷厉霸道,即便辱没你,你也只能干吃哑巴亏。
云载宸越是这样,萧煋就越是不爽。总有一****会把他踩在脚下,可现在却不行,九年前玉关山的破庙中,初次见面的他们已为日后坐了打算,一个尽心辅佐,一个日后称王称霸,只是九年这条不论他还云载宸都走的艰难。
“圣上的旨意!为何九年,圣上早不想起你,晚不想起你,偏偏这时候让你回京,以圣上如今的状况,你觉得这是圣上的本意?”
那话就连素一都是一惊,沉浮九年,他们都曾亲眼见证当年的一切,可是却谁都没想到,九年之后,让萧煋回京的或许并不是已经被架空的帝。
“如果不是父皇,难道是秦皇后,萧屏还在,她为何要这样?”
“皇后只是秦家台面上的的一张牌,她背后的才是左右秦家和大裕的人,七皇,若此时你还念及父之情,留在京城,咱们苦心经营九年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那日后要如何?”说话的不再是萧煋而是素一,早入空门却被卷进这样的是非,素一想过夺嫡之战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却从未想过,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某些人倾心所做的局。
摊了摊手,那张脸一副欠揍的表情,云载宸道:“我怎么知道,反正这江山又不是我的。”
“你……。”
拉住要冲上去的萧煋,素一道:“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这样,云九,师傅走时与我说,遇事不能惊慌,若我不能自己做主,就去找你,今日凌王的事情当我求你,这一劫过去,我……。”一个出家的和尚本就身无长物,许给他什么好?
挑起唇角,历来不做亏本生意的的云载宸道:“你若想出头,就允我件事儿,日后不论我因何事求到你,你都要点头。”
“恩?”
话已至此,目的达到的云载宸离开,而素一则是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这时候他真的超想骂人,明明与他无关的事儿,他却搭进个愿望,关键被算计不可怕,没有云九贼不可怕,可怕的是谁知道以他的脑袋,日后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折磨他。真是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
 ;。。。 ; ; 第四十六章死心眼的和尚和锦衣公
无妄寺乃是京中的名寺,其历史已有年,建寺的乃是大裕武王的幼弟萧岚,至于为何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戚会建一座寺,外人却不得而知了,而让这座在京中郊外默默无闻的小寺被天下人知晓,还是九年前齐王之乱,身为佛门重地的无妄寺被血洗,才让这座寺在天下人之间被口口相传。
春日才来,一身锦缎的公带着一位小厮进了的山门,自从老主持无念圆寂后,这寺就被交给素一管,果然锦衣公才推开山门,就被土气呛得连退几步。
“咳咳……”
见锦衣公咳的上气不接下起,侍从急忙上前把门帮主打开,这门不打还好,一打,气的在京中都颇有名望的锦衣公大叫:“素一,你给本王滚出来。”
任他叫的多大声,内里念经的和尚却装作听不见。
还是锦衣公气势汹汹的闯进庙,就见和尚本就不多的庙里,几个小和尚凑在树下,为的穿着红袈裟,圆圆的一颗脑袋甚是光亮,来人才要开口问这一群和尚围在一起干嘛,就见带头的和尚瞬间回过头,狠狠地看了锦衣公一眼,那一眼到让锦衣公没了注意,素一这和尚虽不正经,但脾气历来都好,除了为人懒散一些,却视佛如命。
好奇的凑过去,即便几个小和尚都翻白眼,锦衣公还是不要脸的探头去看他们再看什么。
就见趴在地上的素一小心的用袈裟围着一只雏鸟,不知哪来的雏鸟,身上一根毛都没有,此时正闭着眼睛窝在素一的袈裟上,不知是睡了,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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