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响起,在逼仄的车厢中格外刺耳。
简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调整好自已的情绪,看了眼来电显示。
她微微怔了怔,竟然是陆淮生。
陆淮生上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应该已经是一年前了。
她接起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却是潘迟。
“嫂子,生哥喝多了,麻烦你来接他一下。我们在音色酒吧,还是老包厢。”
简婴的心里没多少失望,本身也没有抱多少希望。
她淡淡地应了声“好”,还是跟潘迟说了声谢谢。
她知道能送陆淮生回家的人有很多,而潘迟给她打这个电话,希望让她去接陆淮生,至少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
挂断电话后,简婴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发动引擎。
音色酒吧有陆家的股份,最大的股东好像是陆京安。
陆淮生平时很喜欢在这里玩,有专门的包房,吃喝都不用花钱,还贼有面儿。
简婴一走进酒吧,烟雾缭绕,她不免皱眉,伸手在鼻尖轻轻挥了两下。
侍应生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摆摆手:“有朋友在包厢里。”
侍应生点点头,便没有再管她,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简婴就在昏暗又五光十色的环境中绕开人群,走到里面的vip包厢区。
好不容易找到了包厢,正要上前,却看见几个打扮妖娆穿着清凉的女人欢声笑语地从对面走来,先她一步拉开包厢门,一股脑涌了进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简婴一眼就看见其中一个最漂亮的径直走到了陆淮生的身边。
女人轻车熟路地接过陆淮生手上的酒杯,对准他刚才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陆淮生笑得开怀,一把拉她进怀里,俯身就吻了上去。
那股恶心的眩晕感再次袭击了简婴。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
包厢里有人在起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生哥,你平时和嫂子是什么尺度啊?”
陆淮生松开女人,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唇,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
“提她干什么,我嫌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好奇,大着胆子问:“嫂子不是刚上大学就跟了你吗?听说以前没谈过恋爱啊,怎么就脏了……”
陆淮生眼底暗潮涌动。
他坐起身子,背靠在沙发上,冷笑一声,说:
“你们以为她那个继父是吃素的?没少对她动手动脚,这事儿啊,还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一瞬间,整个包厢噤若寒蝉。
就连刚才还沸反盈天的音乐,似乎也被众人自动屏蔽,满脑子都是陆淮生说出的这个爆炸性新闻。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包厢门外的简婴,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她的心好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冰与火不断地交换着,炙烤着她。
被猥亵的耻辱,被背叛的羞辱,如同一道道带着尖刺的鞭刑,将她鞭笞得皮开肉绽,血流成河。
直到侍应生的声音传来:“小姐,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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