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孙傲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否则孙大娘指不定怎么怨我呢。”她还是有些郁闷,叹息了一声:“算了,我去做饭吧,你闭上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陌生的手术室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随后的这些天,虞小幸都两点一线的奔波在医馆和家里,这天下午,她一回家就看到程少凛坐在了床沿上,双腿悬空。
她的预计是七天,但没想到他恢复的比想象中的好,现在才第五天他都能坐起来了。
躺了几个月,如今不再需要任何帮助就能自己坐起来,程少凛那颗激动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虞小幸也是如此,她为他高兴,替他兴奋。
她小跑着将轮椅推过来:“快坐上来试试!”
说着要动手帮他,却被他拒绝了,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坐上轮椅,只见他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用手将腿提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轮椅上,随后端端正正的坐了下去。
虞小幸在一旁看着,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太好了,太好了了。”
程少凛双手举在自己眼前,微微颤动着,刚才就是这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才让他能挪动。
他透过泪水凝视着双手,这是一双历经磨练而长满了茧子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拿刀斩杀了无数敌人。
如今,这双手终于可以活动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拿上武器。
不过,他上半身虽然能活动了,但因为长久的失能,身子是有些僵硬,两只胳膊用力的时候会忍不住抖动。
但不要紧,只需要假以时日的锻炼,就能恢复如常。
他对上虞小幸的眸子,“我的双手能动了,我不再是完完全全的废人了。”
“是,你很快就是正常人了,不,你比正常人还要厉害!”
程少凛眼眶朦胧,想说很多感谢的话,但最终都只化作了两个字,“谢谢!”
“你闭上眼睛。”
“做什么?”
“闭上就是了。”
虞小幸将那把剑从手术室拿出来,这还是最初她想开医馆的时候,他为了支持自己而将这把剑给了自己,让自己拿去换钱的。
但她一直没动这把剑,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是他的心爱之物。
她将剑横在他眼前,说:“睁开吧。”
程少凛睁眼,看到剑的一瞬,先是一股欣喜,随后又变成责怪。
“这剑你还保存着?我不是让你拿去换钱了吗?”
“我当时是拿去换钱了,只不过现在挣了钱,我又将它赎回来了。”她撒了个小谎,免得他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生气,她是知道这男人的脾性的。
“来,拿着试试。”
他伸出双手,郑重地握住了那把剑,剑的重量加上他太过兴奋的心情,握剑的手抖动的更加厉害。
他抽出剑柄,缓缓摩挲着锋利的剑刃,蓄泪的眸子逐渐变的坚毅,他要重新拿起剑,重新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程少凛将剑放在腿上,用手转着轮子,一步步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如今他双手能动了,自己可以转着轮子让轮椅活动,只要不是上台阶或者过门槛,他都可以自己完成。
这院子他再熟悉不过了,往日的时候虞小幸会将他的床推出来,有时候他一待就是一天,他观察过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看过无数次的黄昏日落。
但今日却大不相同,他是完全靠自己到院子里的!
太阳开始西斜,这是他大半年来见过的最美的夕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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