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上凉亭,将她按在栏杆上,警告她不要乱说,我为什么要杀何磊的女儿?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丁美宁一点也不怕我,她依旧保持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说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何磊的女儿,但是她确实梦到了,那个梦,她反反复复做了很多个。”
“丁美宁知道,这种反反复复做的梦,就是预言,梦里发生的事,就是现实里的事。”
“梦里,高丘杀了何磊的女儿,现实里,也应如此。”
“她跟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知道而已,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警察不会把一个梦当成证据。”
“她一直对我笑,是因为她很开心在精神病医院看到我,这意味着,真凶并没有逍遥法外。”
“我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我将丁美宁扑倒在地,死死卡住她的脖子,那一刻,我已经没有愤怒了,我很冷静,很平静。”
程以盈大感意外,“你没有生气,干嘛把人按在地上?”
高丘道:“因为愤怒,对她而言没用,威胁不了她,对丁美宁,就应该像何磊对她一样,来硬的才行。”
“当时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没法像何磊一样慢慢折磨她,只能一步到位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把杀害何磊女儿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程以盈虽然也觉得很扯,觉得丁美宁在说谎,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觉得丁美宁在骗你?”
高丘激动道:“这还不明显吗?如果我们认识,她说我杀了何小小,那还说得过去,但是我跟何小小认识吗?这就跟北极的企鹅大规模死亡,然后说是我干的一样离谱,扯淡!”
“而且丁美宁一个重症被害妄想症患者,身上至今还穿着约束衣,住着单独病房,这样一个神经病,居然会主动接近我,还跟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这已经很反常了。”
“更反常的是,当我把她按在栏杆上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一丝害怕,甚至把她扑倒在地,她也没有害怕,脸上还挂着笑意,笑容里,满是嘲讽,这对于一个重症被害幻想症患者而言,根本不可能做到。”
程以盈点了点头,她觉得高丘说的挺有道理。
“然后呢?”
高丘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然后?丁美宁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求饶,甚至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她只是看着我笑,甚至脸都被我掐得变色了,还在笑。”
“再然后,我被几个路过的神经病发现,他们将我从丁美宁身上拽走,扭送去了保安室。”
“最后,我被套上了约束衣,不允许踏出病房一步,每天活动的区域,仅限于狭小的病房。”
“我这种刚刚脱下约束衣没多久又被重新套上的人,他们很不喜欢,觉得我就是麻烦,会徒增他们的工作压力。”
“他们对我是有怨言的,所以,我再次失去了吹空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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