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怪,虞宁雪看上去很是纤瘦,满身薄薄的柔韧肌肤摸上去却软软的,极为舒适。
很快,娇嫩的肌肤染上淡粉,虞宁雪蹙起眉,睁开了眼,像是在寻找到底是哪个家伙扰人清梦。
但是对上那双布满柔情的桃花眼后,那些不悦尽数消散,她眼尾漾开笑意,闷软的音色带着刚醒时的慵懒,“夏夏。”
这是虞宁雪暗自在心中对白澄夏的称呼,此刻心神放松地袒露出来。
白澄夏有些心虚地想要收回手,那脸颊却乖顺地靠过来蹭了蹭,虞宁雪弯起眸子,雪花一般绽放开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后,白澄夏才慢吞吞地说:“快到午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
虞宁雪坐起身来,衣衫略有些凌乱,微敞的衣襟显露出残存着红痕的肌肤,看上去斑驳且暧昧。
她娇气地蹙眉,嗓音软软地控诉,“都怪你,我都说了不要了,非要。”
白澄夏全然承受,笑意温柔,“怪我,都怪我。”
这倒是令虞宁雪感到有些奇怪,她微微倾身捧住白澄夏的脸颊,敏锐地发现了桃花眼底覆盖的一层水色,“你怎么了?刚刚哭过吗?”
白澄夏同虞宁雪对视,努力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触动与感伤,只是笑容越发勉强,很快就绷不住泪腺了。
“怎、怎么了?”
被白澄夏抱住时,就像一直追逐的月亮奔她而来,虞宁雪又欣喜又心疼,缓缓安抚着因为哭喘而不断起伏的脊背,“发生了什么吗?”
白澄夏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有些恨自己,怎么能遗忘这么重要的人,害虞宁雪孤零零地在病床上待了五年。
哭得像一只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白澄夏紧紧抱着虞宁雪,像是在弥补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你是想家了吗?”
有些迟疑的嗓音伴随着自责与落寞响起,虞宁雪垂下眼睫,或许有些后悔起来。
她本就该独自一人生存在这样一个贫瘠的世界,为何要将无辜的人拉进来呢?
白澄夏摇摇头,如同在虞宁雪后颈蹭了蹭,“没有,我就是有点……”
心疼你。
说着,她略显狼狈地抹了一把眼泪,问:“雪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虞宁雪不解地歪头,但见白澄夏不再哭泣,便顺从地颔首,“当然可以。”
“虚假的幸福和残忍的真相如果必须二选一,你会选哪一个?”
或许还是该问当事人吧,没有人可以越过当事人替她做决定,哪怕是抱着“都是为她好”的名义。
听及此处,虞宁雪轻敛眉心,像是在思索,她不明白白澄夏这番话的意思,便问:“哪一个选项有你?”
“什么?”
“无论是虚假的幸福,或是残忍的真相,只要有你,我便会选择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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