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黑豆都在家里住了快两年,时间的流逝是真的很快。
到了目的地酒店下车会合,再分发房卡把人一个个赶进房间,一通折腾下来感觉比带小学生春游还累。
方朵倒是很自觉地换了酒店拖鞋,然后吧嗒吧嗒踩过来又要往陈青身上扑。
去、洗、澡。
陈青用一根手指把人推开,想了想还是叹口气,转身帮忙打开浴室的壁灯,又取了花洒调水温。
这样又好像一个很魔幻的画面,热闹散场之后的冷清。快捷酒店的卫生间当然不算很大,只是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鲜明地挤在一起,就显得那种拥挤又放大了十倍。
灯光都是橙黄色的,映着镜子里的画面,水雾薄薄地涂了一层。那种皮肤和皮肤相互贴近的感觉,隔着空气都好像电流的触感。
这一刻陈青忽然想到,那种和方朵一起挨在沙发上看古装剧的日子,其实又有过多少呢。
之前小姑娘报出那个乐队名字的时候她怔了一下,五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午后,她在艺术学院档案室的灯光里画风景课小作业,耳机里播的音乐好像还停留在昨天。
所以她当然也会有年轻人的爱好,那种鲜亮的侧面,未知的试探和向往,和五年后的这一天如此紧密地走过同一条深浅的车辙。
小姑娘站在花洒的雾气里望过来,有些茫然又懵懂的样子。陈青垂下眼神看她。
如果不是那个电话。
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手机里还留着没来得及出掉的电子票,那一天同一个乐队的演出海报铺天盖地,就贴在大学城的外墙。
而五年后这个乐队已经换掉了鼓手,主唱和吉他也分分合合好几次,每一次演出都好像最后一场。
五年后她真的把一个小姑娘好好养大,从那一场落在月台的细雨,那一桌披萨可乐和炸鸡金黄色的香气,那一个电话和那一条短信开始,没有人知晓未来的另一条道路。
“方朵。”陈青轻声问,“你现在醒着吗?”
她不记得很多年前发生在通往公交车站道路上发生的种种细节,装作看不见很多或大或小的情绪旋涡和感情黑洞,一年一年穿行在这个熙攘杂沓的世界里,眼底流光如露亦如电。
这一个晚上来到livehoe门口时,演出已经散场很久,只是那种缠绕在空气里躁动的余音,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试过的。”
陈青低声笑了一下,水光弥漫里视线都有些模糊,方朵从刚才就有些难受似的撩了撩衣摆,夏天的t恤本身就单薄,等脚下积了一层水,那种蓬勃的弹性简直要从整个视野里跳脱出来。
所以她当然试过,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不美满的结局,那一双在深夜里搭在肩上的手,很多疲于应对的短信,貌合神离走向覆灭的夫妻。
她没有来看这一场live,很平静地备完课写完评语,吃饭喂狗打扫卫生,真心希望方朵和同学们一起玩得开心快乐。
小姑娘眨眨眼睛,先盯着陈青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陈青。”方朵动了动脚,在地面上划出一圈涟漪,“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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