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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住肇事女的下巴,然后用右手扇对方的脸。
“求求你,放过我吧,”女人哀求。
“放过你,谁放过我!”边青吼道,然后小声又绝望的说,“我只想和月月在一块,我有什么错,都是你们、为什么!”他一脚踢开想拽住他腿的肇事男,拉住肇事女的手腕“咔嚓”一声掰断对方的手。
被震慑住的三名办事员回神过来拉住边青,奈何边青这会力气特别大,眼看拳头都要飞过来了,小办事员下意识闭上眼。
——“青哥!”边绯月大喊,他都死了,自然不想因为自己让边青背上袭击公务人员的污点,“住手!”他说着也不管怎么能不能碰到边青,漂浮着身体到边青身边。
“月月——”边青眼神有一瞬间的惊喜,然后下一刻他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边绯月。他颓丧着放开办事员,踉踉跄跄的跑到边绯月身边,“月月,月月,你没死对不对,我听到你声音了,快点醒过来,别吓哥哥了……月月,不要调皮了,我知道你担心哥哥的,快点醒来好不好,月月月月……”
办事员面面相觑地,坐在地上的男人抱着永远也叫不醒的人祈求着怀里人能够醒来,他们知道这是徒劳的,可他们也知道家属悲痛的情绪。
“阿青,入土为安,”边晓看着胡子拉碴的弟弟有些心疼,她自然知道自家弟弟对月月的感情,只是逝者已逝……何必圈住已经不在的人呢。
“不要,月月会回来的,”边青看着躺在冰床上的人,床上的少年是干净漂亮的,一点儿也没有那天的惨状,只面色青白了点,“姐,我听到了,那天月月对我说青哥住手,他肯定会回来的,”他说着吻了吻边绯月的手心。
“唉,”边晓将送来的饭放下,“记得吃饭,你想这样就这样吧……”她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边绯月,眼角泛起了红,“我还要接你侄子,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月月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边青没出声,边晓叹息着离去。
边绯月这几天一直飘在自己尸体的周围,他看着愈发颓丧的边青,手虚无的漂浮在对方额头上,“青哥,忘了我吧,我死了,可你还不到三十呢……以后总有别人陪着你的。”
趴伏着的边青吻着边绯月,“月月,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告诉我没有你我怎么办。”他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小白团子就爱跟在我后边,我那么讨厌小孩,但你长得这么可爱,我就喜欢你一个,从小到大都喜欢你。你看我和阿姊被我爸打,跑过来插着腰护着我们俩,还带我们去你家吃饭,你这么善良为什么……”
边青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后来爸爸妈妈……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能喊你爸妈叫爸爸妈妈吧?反正你现在也反驳不了了……后来爸妈出钱送我和阿姊去外地上学,……没想到他们那么好的人竟然会出意外。你那时候才九岁,明明我出去前你还是胖乎乎的小团子,我回来了你瘦成那样。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接你走,那些亲戚不让我接你走,是啊我两手空空还是一个穷学生,接你出去你怎么生活,然后我一边上学一边工作,想着创业赚钱养你,终于把你接回来了。”他看着床上永远不会响应他的人,“刚接回来你怯生生的,小仓鼠一样,吃饭的时候嘴里赛的鼓囊囊的,还要偷眼看我……还好我终于把你养回以前的样子了。”
边绯月飘在边青身边,他眼里酸涩,但掉不出来眼泪。
边青手抚上边绯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喜欢上月月了……月月漂亮善良,没人会不喜欢吧,但我不喜欢别人爱慕你靠近你,月月是我一个人的,……月月你是不是觉得我占有欲太强了,所以才恼了我,要离开我?”
边青的眼泪好像不要钱,自边晓离开后就没停过,这会儿他勉强止住眼泪,单腿架在床上,俯身弯腰——
“!——”边绯月徒劳的抓了几把空气,他不明白青哥不是在说潸然泪下的往事吗?怎么,怎么——
边青俯身吻上边绯月的唇,他试探性的探了点舌尖,眷念的吻遍沉睡着的人的嘴唇。
边绯月捂着嘴,他,他,他好像感受到了青哥的……舌头,在他嘴里……
他看着床上一躺一俯的两个人,实在想不到往日沉稳的青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边绯月掩饰似的咬了下唇,他看到自己变得愈发透明了,——
边绯月看了眼边青,“再见,青哥……”
一阵风吹来,边青退开,他看着床上因他的吮吸而嘴唇有了点颜色的人,只陡然觉得他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
第2章
“啊!”边绯月喊了一声,他睁开眼一看好像是在班里。
“怎么了?”李谭伸手摸摸边绯月的额头。
边绯月脑袋移了一下,但架不住李谭关切的手,只好微侧着身子,“我没事,”只是好像又活了而已。
边绯月看了眼周围,知道自己这是回到了高二……问题不大,他记性好成绩也不错。
李谭确认了边绯月没事才松了口气,他从桌兜里拿出瓶牛奶戳开递给边绯月,“喝口奶压压惊。”
边绯月笑了一下,他脸上有一个酒窝,一笑起来就能看见,“谢谢潭潭。”
“不客气月月,”李谭摸了下边绯月的脸,然后被对方拍开,他也不在意还是凑了过去。
边绯月这会儿没空理李谭,只鼓着脸喝牛奶,然后想着边青。这个时间点……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边青自渎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掰正对方了,毕竟他还有一个“死劫”,青哥喜欢上别人总比喜欢他这个风险不确定因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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