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心里自然明白,道:“我只让他们再也不敢来了就是了。”
秦峥道:“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
而店门前,此时已经围了几个客人,都在旁边看热闹。
托雷见路放走出来,顿时腰杆硬了,站起来,对着那陈有志嚷道:“喂,今日倒是要看看,是谁让谁吃苦头!”他本来带着西野的口音,这个“谁让谁”说得舌头打结,惹得陈有志等大笑,一旁围观的人也不由笑了起来。
路放负手,立在台阶上,望向陈有志。
他身形颀长劲瘦,比起托雷陈有志等彪形大汉来自然是瘦了一截,不过此时此刻,他就那么随意立在那里,却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让人绝对不敢小觑了去。
陈有志原本是笑着的,可是笑着笑着,他笑便停了下来,身子也僵在那里。
他虽不过是一个地痞,但早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得多了。
这个黑衣少年,身形清健颀长,挺鼻薄唇,眉眼淡然,站在那里,姿态看似随意,并不见锋芒,却让人能感受到那股隐隐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陈有志先是一惊,后来端详片刻,便恍然。
是了,传闻世间名剑,便是藏纳在匣中,其剑气亦能透匣而出,直冲九天。若拿人比剑的话,世间不同俗世的英才,便是收敛一身光华,藏身市井之间,可是但凡有些眼光的,总也能察觉到些微末。
只是这少年看起来年不过弱冠,怎地便养有这样一身藏锐之气?这小小一人饭庄,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他既然来,便事先对这饭庄有了了解,如果他料得没错,这个少年应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伙计罢了。
伙计?伙计……
一个小小的伙计……
陈有志实在难以理清,不过他倒也不傻,心里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当下便强笑了下,道:“老三,以后谁若欺负了你,你便打!打不过是你没本事,别没事就叫当哥哥的给你出气!你当我手底下就容得你这种酒囊饭蛋吗?”说着,哼了一声,转身甩开袖子就走!
一时之间,众人比昨日更加目瞪口呆。
昨日的事情,还是能理解的。
今日的,却是连看都看不懂了。
而最不能理解的自然是昨日挨打的那三人。
大哥这是怎么了,说好的给他们报仇雪恨呢?他们摸着歪了的鼻子青了的嘴巴,真个委屈啊!
这个消息传到秦家,秦大郎是吃惊不下,秦三婶是大骂不已,道:“看你出的这馊主意!交的什么兄弟,白白送进去酒菜钱,也没干成什么事!”
秦大郎也觉得奇怪,便忙去找了陈有志,正要埋怨他一通,谁知道陈有志一见秦大郎,便没好气地道:“以后你有些眼力界,不能得罪的人不要瞎得罪!”
秦大郎不懂,便追着去问。
陈有志道:“那个路放,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我也打听过了,这天底下,叫路放的,倒是有一个厉害的,那便是大炎国路家的小将军。”
秦大郎想了想,道:“那个路家的人不是说都死了吗?”
陈有志哼了声:“你懂个屁!这个人不管是谁,都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我看啊,你老娘也别记挂人家那宅子了,别老虎嘴里拔毛儿,反而把自己赔进去。”陈有志能劝秦大郎这个,也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要不然他还懒得费这个好心呢。
秦大郎被陈有志这么一说,心里虽然不忿,不过当下也不敢造次了。
只是秦三婶终究是意难平,总觉得是那秦峥抢了自己的宅子去,每每在家里扎小人儿骂秦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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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忙碌的一天,打烊后,劳累了一天的四个人开始坐下来,秦峥下厨炒了几个简单小菜,又温了一壶小酒,哥三个加上小包姑,坐下来吃。
包姑边吃边道:“今日的也很是古怪了,那个什么陈有志,竟然莫名地跑了。”
托雷心里不高兴,道:“我看那陈有志就是个无赖泼皮,虚张声势瞎折腾!”
小包姑确实不懂,她费神想了半日,见其余几个人都仿佛对这件事没兴趣,便也不再去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啊。
因又说道:“这生意太火爆了,全都坐满了。秦哥哥,咱们店面还是太小了,如今几张桌子,坐不了几个人。”
托雷今日本就累得半死,又被路放下了面子,听了这话,越发苦着脸说:“我怎么觉得这几个桌子正好呢,人太多了我们也忙不过来啊!”
秦峥点头:“托雷大哥说得极是,再者说今日来的客人多半是乡邻捧场而已。你看这小镇上的人哪里有三不五时来饭庄吃饭的啊。”从一开始,她锁定的客源就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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