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药库的,我妈糖尿病住院的时候,一直在罗大夫手下管的床,所以她请我我就来了。”行,罗惠黑份子你可有一手啊,我要向你学习!
“那我以后妇科有事,就去找你啦?”药库的同事继续跟我套着近乎。
“行啊,来吧,没问题。”
“这是你爱人吗?”女人看了看楚杰笑了笑,楚杰也礼貌的看着她回笑了下。
“不是,是朋友。”
“那你是跟罗大夫熟还是跟杨大夫熟啊?”
“我跟他们俩都挺熟的,主要跟罗大夫熟。”
旁边的同事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主席台上的司仪则饱含深情的主持起婚礼来,当他让罗惠和杨志成深情对望开始,我发现我的情绪就开始不能自已了。我的眼泪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罗惠和杨志成也不能自已的在主席台上哭了起来,到后来几乎成了抱头痛哭。主持人保持着他顽强的心理素质在台上依然说着那些煽情的话。
到后来我哭的有些泣不成声,只好把头低下去抵在桌子上,我的样子把一直在旁边叨叨的同事吓了一跳,他看着楚杰指着我:“她……她怎么了?”
“没事,激动的。”楚杰帮我跟同事作着解释,从桌子上拿过一摞餐巾纸来。
他拿着一张递给了我,我则接过来擦完眼泪,攒成了小球再还给他,于是他再递给我张新纸巾,所以接下来的婚礼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哭,楚杰则负责坐在旁边给我递手纸一直递到了满满一桌子菜都已经上齐了,我还是低着头难以平复情绪。
“你情绪抒发的可以了吗?”楚杰在旁边小声的询问着。
“没事,别管我你吃你的。”
“我吃的下去吗我?我这捧着一大把你用过的手纸,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我看你哭差不多得了啊,人家结婚挺喜庆的。”楚杰依然小声的嘀咕着。
我抬起头来看着楚杰,他则皱着眉头看着我,手里抱着一大把我用过的卫生纸。
“你还哭不哭了?不哭我扔了去啦啊?”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哎女人啊”楚杰轻轻的抱怨了一句,就去扔他那一大把用过的卫生纸了。
一顿饭吃下来,药库的同事几乎跟我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几乎把她们科的八卦全都跟我报告了一遍,然后又跟我谴责了我们科谁谁的态度很不好。
我想我就不跟她交换八卦了,因为我们科的八卦几乎都是我制造的。婚宴散场的时候药库的同事依然跟我肩并肩一起往出走,楚杰只能默默的跟着我的后面插不上半句话。
走出饭店门口的时候,我在想着怎么跟这位新结实的好朋友告别。
“露露”那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不尽颤抖了一下,以为自己又幻听了。我循着声音转头看去,祁函正拎着包满头大汗的我跑过来。
跑到饭店门口的时候他一直在大口的喘着着气,他看着我半天说不上话:“出租车把我扔在街对面了,我……我还是晚了吧?”他皱着眉头看着我,额头渗出了满头的汗水。
祁函突然在我眼前的出现真是让我惊呆了,旁边药库的同事也被这满头大汗的男人吓了一跳,她好奇的打量着祁函:“你好眼熟啊”她在旁边小声的嘀咕着。
“你怎么那么像上次全院大会上讲过话的那个人啊?可是不说那人是个美国人吗?我是药库的,你是哪科的?”药库的同事又开始转攻祁函套近乎。
祁函看着她笑了笑:“你好,我是祁函。”
祁函说完这句话之后抬眼看到了我身后的楚杰,那一刻他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表情里有无数的疑惑,楚杰就站在我的身后但是我不敢去看他,因为此刻的祁函已经知道他不是我的那个伴侣了,那我还要不要从新为他们介绍一遍呢?
祁函看着楚杰愣了十秒钟,然后他朝楚杰礼貌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楚杰会不会对他笑,此时楚杰好像一个身后的幽灵,让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可是你又知道他就在那,他静的出奇
“祁函,你不是有学术讲座吗?你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是有讲座,你跟我说的时候都已经敲定好了,我本来想问能不能改期,可是他们说场地和人员都通知好了,不能改了。我只好去改我的机票了,八点半开始讲,我让他们把我换成了第一个,我讲了半小时我就出来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赶上来参加这个婚礼。”
“你要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我不确定我能赶上,你跟我说他们特别希望我能参加,我要是告诉你我会来,结果我赶不回来,那不是让你和你的朋友失望吗?”
祁函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飞机降落的时候,我看了下时间差不多能赶到,然后我就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我能来,可是你的电话一直关机这地方还特难找,我真是找了好久结果现在还是晚了。”
他是祁函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难道是因为分开了太长时间了?祁函从不对人做不切实际的承诺,可是他永远都会尽全力去做别人希望他干的事情,做好的时候他会告诉你他做好了,让你在他那总是能获得惊喜从来没有失望。
那今天这个事情算做成了吗?我想可能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我不再像以前了,会是一个人独自站在那等着他带来的惊喜,因为此刻我的身边又站了另一个人。
这事又让我给弄杂了,复杂的杂。说句江湖上的黑话:我真是又干了件操蛋的事。人在某种环境,某种压力,某种心理,某种情绪的影响下,经常会做出一些决定用来配合你当时的心情和状态,但是却没有计算后果,概括为:莽撞。说话办事之前真是应该掐指算算各种事情的可能性,可是我如果真能算出来那我这还叫人生吗?应该叫神生了吧?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啊?佯装心脏病突发?假装躺倒?趁乱蒙混过关?可是身后的饭馆里真还五十多医生护士呢,一半都是心脏科的。抽羊癫疯?他们不会往我嘴里乱塞东西吧?我的思想很奔异,我的表情很痴呆。
“他是爱人吗?”旁边的同事又突然冒出了一句探寻的话。
“啊?”我转头看着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因为我满脑子都在想着祁函赶回来的事情。
罗惠和已经喝的有点微醺的杨志成陪伴着一些科领导和同事们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她刚一走出门,就立刻看见了祁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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