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这里面要是没问题,她把头摘下来给他。
“边塞乃是苦寒之地。”
她哼了哼,“是呀,聪明的人都不会自找苦吃。”顿了一下,她接着说:“我突然觉得回京城在父亲的膝下当个孝女也是非常不错的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亲眼看见的东西,有时也未必是真实的。”就像她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皮相骗了不只一次。
他轻笑道:“你似乎话中有话。”
“现实是残酷的,这道理我懂。”
看她蛾眉微蹙,带着几分幽怨的神情,殷武杰心中涌上满满的疼惜。这场病虽让她多了几分楚楚楚动人的丰姿,却也减了不少火焰的生动。
“我去唤人帮你煎药,我实在没料到你吃了药之后会昏睡这么久,你的气色真的很差。”
她闻言忿忿然的朝他横了一眼。她气色会这么差,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害的啊!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早知道她的身子禁不起折腾,当日他不会让她在酒池中泡那么久的。
“可是,你仍然要我抱病跟你一起回边关。”这男人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我在京城逗留的时间有限。”
“那又如何?”
“留你独自在京,我不放心。”她是这样冰雪聪明又美艳动人的女子,犹如那掩入沙土中的珍珠,光华虽暂时蒙尘,可终有被发现的一天,他不想她的美丽,有朝一日被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见。
“我在家中自会受到很好的照料,是将军多虑了。”
见她理解错了方向,他也没有解释。就让她那么认为好了。
“我去唤人煎药了。”说完,他拉门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明阳柳若有所思。
她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也明白此时开口问他业不会回答,然而,就这么算了又让她心有不甘。
她知道圣意无法挽回后,不是没动过别的心思,只是他没有给她任何实施的可能,甚至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明知有诈,却因忍不下一口气而朝他所预期的方向走。
对一个人太过介怀原本就不太寻常,而她对一个人介怀了五年,那样蒙胧模糊的印象一直纠缠着她。
五年前是她头一次在外醉酒,可非常不幸的踢到了铁板。
虽说,通常酒醒之后她对自己醉后言行是没有什么记忆的,不过从旁人口中,她也多少清楚自个儿会有多失态,行为之颠狂令人发指。
当日被他抛进酒池,想来必定是她有错在先,但不管怎么说,她为此也缠绵病榻了大半年,若说不怨不恨,不免过于自欺欺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印象模糊的男人便一直被她记挂着,记忆中唯一一次的破例、酒醒之后能让她存有记忆的,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浓浓的药味忽地窜入鼻中,勾回她的思绪,抬头望去,只见殷武杰去而复返,手上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
只闻到味道,她的嘴就已经开始泛苦。
“趁热喝下药效才好。”
她眉头纠紧,心想这样与药为伍的日子会维持多久呢?希望不要太久,药真的很苦很苦……
边塞的风粗犷的呼啸着,吹得那些经过日晒雨淋显得暗沉模糊的旗幡猎猎作响。
日近傍晚,晚霞染红了天际,也让这一片开阔的山地被一片红光笼罩。
一辆马车自远处驰来,不多时便来到官道旁的这家客栈前,勒马停下。
“客官,您里面请。”店小二多打量了对方几眼,虽是赶车之人,但他一身公子装扮,相貌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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